“县主自谦了,您的焕颜膏实在好用!”
卫明氏用看至宝的眼神望着女儿掌心的小瓷瓶子,有几丝为难。
太小太少了,不知能用几天,用完再去千岁府取可还方便?
就算县主那边方便,老爷也不会让她们与九千岁府交往过密。
唉!老爷秉直一生不许她们与任何一家有过密的交往。
“怀大嫂嫂胭脂铺里正有这膏,只是供不应求。”
薛婉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方子,双手奉出:“这是焕颜膏的方子,若夫人、二姑娘不嫌麻烦可照着这方子调制。”
卫明氏眸光一亮,又难以置信。这么好的东西,福熹县主拿得实在痛快。
接过方子,卫明氏热泪直流,“县主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因园子里的冷漠表现,冯氏与薛凝在席面上渐渐被接纳。
冯氏无心听戏,有意无意与家中有女待嫁的命妇们说话。
命妇们瞧出她的意思来,看不起没落的薛家,故淡淡避开,有的闲着没事儿逗上几句。
“什么薛二郎?”
命妇捂唇一笑,“我们不知什么薛二郎,只知你家大郎是五品中书舍人,前儿被邓太师府退了婚。”
命妇们讥笑着坐到别处去,冯氏恨得咬紧牙根。
咿咿呀呀的戏腔更让她心烦意乱,起身走走,瞥见水边卫明氏、卫二姑娘与薛婉聊得正欢。
御史大夫主监察,绝不姑息养奸,甚至多次直谏陛下之过,他们私底下都叫他一根筋。可有时候办事没有一根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真难办,故巴结奉承着。
前一秒嘲笑冯氏的命妇们也过去了。
薛凝轻声道:“卫二姑娘生来瘢痕,避不见人,怎么我们一来她就好了,也能见人了。”
“凝儿的意思是那小怪物动的手脚?”
“正是,娘忘了她调得一手好胭脂吗?”薛凝道:“正是这样才哄骗了卫夫人与卫二姑娘,取得她们的感激,让她们接纳她。”
“否则,她自甘下贱,旁人才不愿与她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呢。”
“凝儿说的是。”冯氏摇头叹道:“不过一点胭脂,卫家便被赖上了,可惜了我瞧着卫四姑娘温柔娴静,很是喜欢。”
“娘的意思是?”
冯氏还记得方才的羞辱,再没有之前的傲气,“算了,薛谨不争气,连带我们被轻看。”
至于驰儿的婚事,慢慢相看着吧,反正老太太这一去,孝期又添了一年。
“娘,我有办法。”
“你?”
薛凝笑道:“若我们让卫夫人免受奸人蒙蔽,自然感激高看我们一眼。”
丫鬟端来点心与热茶。
卫明氏拉着薛婉的手,与陆相夫人、东平郡王夫人、平西伯夫人闲话。
“眼瞧着陛下为河东饥荒一事烦心呢,陆相少不得出趟远门儿。”
陆相夫人笑道:“他年纪大了,担不起这样的大任。”
“玉国人才辈出,也该年轻人试试身手了,我瞧着小郡王就很好。”
东平郡夫人摆手,眼中却是难掩的骄傲:“我那孽子上不得台面,眼瞧着要及冠了,没有哪家姑娘要呢!”
“真真儿是愁死我了!”
几位夫人捂唇一笑,纷纷要给小郡王做媒。
冯氏在这时前来,笑道:“府里还有要事,我就不听戏了,赶明儿到我那里坐坐。”
东平郡夫人眼珠子往上一扬,平西伯收了笑,与薛府是亲家的陆相夫人抿唇一笑。
卫明氏圆场:“这自然是好,我便等着薛夫人下帖子了!”
冯氏感受到尴尬,强笑着拉薛凝上前来:“我女儿绣了几只荷包,放了园子里的秋花,想着送给各位夫人。”
薛凝挂着端方浅笑,垂眸福身。
“好姑娘,有心了。”卫明氏夸赞道。
平西伯夫人、东平郡夫人对摄政王世子妃有几分薄面,故接受了礼物并道谢。
“好漂亮的荷包!”
“是啊,你看这针脚!”
拿到荷包的人敷衍几句,只听得两声贴得很近的娇呼,随即水面绽开水花。
“盈儿!”
“凝儿!”
卫明氏与冯氏焦急唤道。
“快!快把两位姑娘救上来!”
池边的动静将看戏的命妇、贵女们引来。“呀!卫二姑娘和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