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快住手!”冯氏哭喊。
她虽知道女儿最在意相貌,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丑态会逼疯她,但旁人不会理解她。
大家闺秀一旦动手,便和市井泼妇没有两样,更何况当着上锦命妇、贵女们的面。
卫明氏作为东道主只好命嬷嬷们带女儿去更衣,亲自去调停。
“薛三姑娘!薛三姑娘!”
“凝儿住手!”冯氏亲自拦住薛凝,却被疯狂的薛凝推到一边。
卫明氏皱眉,搀扶冯氏起来,命婆子们按住薛三。
薛凝脸上嵌入小石子,血流不止,强烈的愤怒下,她只当不觉,瞪着薛婉的眼流下两行泪来。
“别装可怜,我用的是你做的妆粉,是你害我!”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天底下那么多人都用县主做的妆粉,县主一个个害去不成?”芍药小嘴叭叭怼着。
“多行不义必自毙。”
薛婉按下芍药护着她的胳膊,温婉却冷淡道:“薛三姑娘先去更衣吧,闹成这样实在不好看。”
“你!”薛凝气得咬唇,“我这般落魄不都拜你所赐吗?”
“你执意与九千岁对食被逐,于是便想报复于我。”
“可是薛婉,是我逼着你对食的吗?又是我亲手将你赶出薛府的吗?”
“凝儿!”冯氏感到害怕,这些话实在不该拿到这种场合说。
冯氏命锦绣、玉缎带薛凝下去更衣,自己赔笑道:“姊妹间哪有不打打闹闹的,各位不要当真!”
“姊妹?福熹县主又不是薛家的人,哪门子的姊妹?”
薛凝闻言,趁众人视线集中在冯氏身上,往薛婉扑去,又撕又咬,满眼猩红道:“你害我至深,我没有你这样的姊妹!”
“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
“简直是胡闹!”
卫明氏命自己的丫鬟婆子拉开薛凝,正色道:“薛三姑娘口口声声说福熹县主毁了你,可知我女儿用的也是县主的妆粉,为何我女儿没事,薛三姑娘就有事?”
“你来时好好的,与我儿落水后成了这般模样,你就是要怪也该怪到我儿身上,我们好几双眼睛瞧得清清楚楚,福熹县主什么都没做。”
“卫夫人......”冯氏想说话,卫明氏不给她机会。
“薛夫人放心,待薛三姑娘更衣后,让府医瞧瞧,定查出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卫明氏将命妇、贵女们劝去看戏,亲自点了两出大戏才忧心忡忡去厢房看女儿。
“二姑娘如何?”
“回太太,府医说没什么大碍,已经去隔壁厢房看薛三姑娘了。”
卫明氏坐到床边,拉过女儿冰凉的手,“那为何?”
卫二抬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卫明氏见状散了下人,慈爱道:“说吧我的儿!”
卫二眼中蓄泪,委屈道:“为何薛三姑娘推我下水?”
“什么!”
“是女儿太讨厌吗?”卫二啪嗒落泪,“我我还是不见人的好。”
因为焕颜膏,她走出房间,尝试着与家中姊妹外的其他姑娘交往。踏出第一步,不被接受也就罢了,还被人讨厌至此。
“二姐姐别这样说,二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卫三心疼地安慰卫二。
红着眼细细回想,愤然道:“母亲,二姐姐这回真是被连累了。”
“二姐姐和薛三姑娘都用福熹县主做的妆粉,固知妆粉化于水。二姐姐今日得了妆粉出来愿意见人,母亲感激县主,与县主亲近了些。”
“薛府与县主是断了亲的,岂能容忍母亲亲县主而远薛府,故推二姐姐下水,妆粉遇水即化,二姐姐以瘢痕示人定崩溃,母亲疼爱姐姐,情急之下或许质问县主,如此她们的目的便达到了。”
“只是二姐姐机灵,非任人玩弄的蠢物,将薛三姑娘带下去了。还好,薛三的妆粉化于水,县主给二姐姐的却不会。”
卫三拉紧卫二的手,心疼姐姐的同时痛恨道:“可恶薛三姑娘为了对付县主不惜揭二姐姐的伤疤。”
卫明氏思忖片刻,交代卫三好好照顾卫二,自己一脸肃厉地往隔壁厢房去。
更衣净面后,薛凝冷静下来,一阵后怕。
“娘,我该怎么办啊?”
冯氏在床前踱步,怒道:“你这一生气就冲动的性子该改了!”
“你爹去了,薛谨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