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一笑,幽幽美眸似璀璨星河。
薛婉却在此时手上用力,猛地拉扯手中的青丝。
温辞不得不俯身而下,与她面对着面,眼对着眼。他感到脸颊开始发热,柔声轻唤:“婉婉!”
薛婉眨眨眼,睫毛似蝶羽。“大人为何长得这样好看?”
温辞笑而不语。
薛婉松开青丝,腾出手来,搭上温辞的脖颈,仰面,用自己的鼻尖去触碰他的鼻尖。“大人的鼻子真高,我怎么长不出大人这样的鼻子?”
“婉婉......”温辞沉声道,半是无奈,半是宠溺。
薛婉温热的鼻息吐在他脸颊上,又热又痒。他双手撑在她耳边,只怕压到她。偏她这时轻轻迎到他耳边,用清软又慵懒的声音轻轻道:“大人好香啊!”
“大人熏的什么香?真好闻,我试了好多回都配不出来。”
她抱怨着,腾出一只手来一路往下。
温辞呼吸越发沉重,敛眸道:“婉婉得罪了。”
他抛却君子之克制与礼仪,抚着她的脸强迫她仰面接受他的欲望与蹂躏。薛婉迎着他,像迷失荒漠的人贪恋蜃景中的清泉,是希望,是梦想,是蜃景消失前不顾一切的贪婪与放纵。
她的手渐渐往下,直到一处空茫。
温辞攸地起身,衣襟散乱,神情如冻,丹凤眼中忧伤绵绵不尽。那时的痛苦与屈辱穿越时光蹒跚而来,在此时此刻无限放大。
婉婉需要的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完整的男人,他是残缺的。
他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亦第一次感到绝望。
薛婉抱着一只枕头,眨眨眼,缓缓睡去。
他坐了一会,试图消缓此刻的情绪。
举目渺望,远处水桥的火树银花似流星落下,将他带回一个时辰前的美好......
亭台下,矮阶上坐着的沈宴、芍药忽听头上一声巨响。
“县主!”芍药惊醒,顾不得去想她如何靠着沈宴的肩膀睡去,连忙往亭台上去。
沈宴先她一步,二人立在门边。
只见遍地狼藉,栏杆与石桌石凳炸裂开来,花棚亦塌了一角。
薛婉所躺的贵妃榻就在斜支着的棚顶下,还算安全,温辞缓缓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薄被里。
“大人!”芍药与沈宴同时唤道。
“县主她?”芍药急问。
“嘘!”温辞将一根手指竖在唇上,起身要离去。
“县主睡了,好好照顾她。”
“是......”芍药颤声行礼,声音里有明显的恐惧。
只因九千岁面无表情,纯黑双眸黯淡无光,冰冷诡谲的模样似地狱的冥神。
“大人这是怎么了?像变了个人。”
沈宴不解摇头。
清晨的阳光洒下,薛婉揉眼。
“县主醒了!”
芍药扶起薛婉,便有丫鬟们端水来净面漱口。
薛婉动了动有些疲乏的身子,很是懵然地望着一地狼藉,“这是怎么了?”
她倒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出门逛了,回来后去温辞的拂云轩亭台上赏月,她吃了一小口月饼,喝了几杯清甜醇香的桂花酒,然后就不记得了。
芍药茫然道:“奴婢和沈宴在下面呢,上来就这样了。”
给薛婉净面时,见她雪白脖颈上几处红痕,似白雪里点点红梅,瞪圆了眼,惊叹道:“秋天的蚊子也这样猛吗?县主被咬得真惨!还不起包耶!”
又连忙翻来覆去地检查薛婉的手,见还是白白嫩嫩的样子放下心来,抬眼又惊呼:“哎呀县主的胸口也被咬了!”
薛婉低头一看,连忙捂住胸口。
这,这哪里是蚊子咬的!
“咦县主脸怎么这样红?发烧了?”
薛婉红着脸推开芍药伸来她额头的手,“没,没......”
芍药很是担心,“县主快回风华阁上药吧,这一处一处红的,奴婢看着就觉得痒!”
“昨儿大人陪着县主赏了那么久的月,怕不是也被蚊子叮出一身红吧?”
薛婉羞得无力抬手,轻声道:“快别说了!”
芍药这丫头真真儿单纯得可爱!
“哦,那县主我们回去吧。”芍药扶着薛婉走,脑中想着昨晚上亭台,大人脸上、脖子上好像还是白白的,没被咬到。
不,也许咬在她那时没瞧见的地方,当着她们和县主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