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骨高耸下,一双眼眸深邃如渊,发间玄色帛带被山风掀起,拂过肩头细碎的落叶。
老者白发如银,随意挽成髻,用一根枯木簪子固定,几缕银丝垂在布满皱纹的脸颊旁,身披的葛布道袍洗得发白,补丁错落间透着超然物外的洒脱。古铜色的面庞上,眼角的纹路沟壑般深邃,双目却炯炯有神,似能看透人心。男子长揖行礼,广袖垂落惊起几片落叶:“‘道可道,非常道’,究竟何谓‘道’?”老者指尖捻起一片扇形银杏叶,叶片在暮色中泛着半透明的金:“你看这古树,历经两千五百载风雨,春抽新芽,秋落黄金,看似岁岁枯荣,实则暗合天道循环。”他抬手轻触粗糙的树皮,望向远处草楼观方向,“草楼观自老子说经以来,香火绵延,不也正是顺应了求道者的本心?刘邦起于亭长,以弱胜强破秦灭楚,靠的不正是顺应民心之道?”话音未落,一阵山风掠过,满树银杏叶沙沙作响,仿若万千道经在齐声诵读,与草楼观传来的隐隐钟磬声交织在一起。男子眸光微闪,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钩:“如此说来,‘无为而治’并非无所作为?”“非也。”老者将银杏叶轻轻抛向空中,叶片打着旋儿落在张良肩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你看这落叶,看似随风飘零,实则滋养树根,这古树盘根错节深入地底,却从不与山争高。”男子抚须沉思,手指拂过颔下修剪整齐的胡须:“那‘上善若水’又该如何解?水滋养万物,却处众人之所恶,这其中有何深意?”老者弯腰舀起水洼的积水,掌心纹路里的水珠晶莹剔透:“水居低洼之地,却能包容万物。韩信胯下受辱,忍一时之屈,终成‘国士无双’;你散尽家财助韩复国,后又功成身退,不恋权位,皆是‘处下’之道。”他抬手洒出掌心的水,水珠落在树根处,转瞬渗入泥土,“真正的强者,从不在锋芒上争高下。就像这古树,默默扎根,却撑起一片天地;亦如草楼观,静立山间,却承载千年道统。”男子望着古树枝桠间闪烁的星火般的光点,又看向远处草楼观在暮色中朦胧的轮廓:“先生,如今天下初定,人心浮躁,如何才能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太平?”老者起身轻抚古树皲裂的树干,说道:“‘致虚极,守静笃’。让百姓休养生息,朝廷减少苛政,便是最好的治理。就像这古树,历经千年风雨,却依然生机盎然,只因顺应天时,不骄不躁,真正的大道,不在庙堂之上,而在顺应自然,顺应民心。”山风穿树而过,吹得满树银杏叶哗哗作响,两人不再说话,垂目而坐。看似坐而论道,聊的却又是家国天下,张哲翰听得恍恍惚惚,实在想不出他们是谁,和副本剧情有什么关系。想要上前套词,叶子楣拽了拽衣袖,悄声道:“咱们还是快走吧,要不时间来不及了。”张哲翰想想也对,现在是2:16,离第一阶段结束不到4小时,当务之急是拿到赵午,还得去找周昌。叶子楣逮住机会附和道:“是啊是啊,卡卡姐,我和他没什么,还不是他的女人呢。”“哼!”卡雅斯扭过头去,这话在她听来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张哲翰一看气氛缓和,转移话题道:“小……小叶,你把张蚝关哪儿了?”叶子楣悄悄贴紧身体,作小鸟依人状,小声道:“终南山,草楼观。/x^g_g~k.s~.~c¢o′m?”张哲翰并没有注意到她在利用自己对卡雅斯进行“合法”挑衅,接茬问道:“波特曼没找你麻烦?”叶子楣声音益发娇嗲:“找了呀,不过他不知道是我关的张蚝,满世界找你呢。”张哲翰习惯了合欢谷女人的做派,还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他现在在哪儿知道吗?”“知道啊,就在我府里。”她说的自然是张敖的宣平侯府,“他应该笃定你会来找我,唉,真可怜,你说男人和男人怎么也……”两人喃喃细语,卡雅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也忍不下去,就地消失。叶子楣故作惊讶:“诶,她怎么走了呀。”张哲翰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甩开叶子楣却又不行,只得在心里长叹一声,女人可真麻烦啊。小二很快上齐了菜,叶子楣大快朵颐,张哲翰味同嚼蜡,胡乱塞饱了肚子,想着是不是该去找卡雅斯。时已过午,离第一阶段结束只有不到6小时,尽快找到赵午才是重中之重,叶子楣虽然不会天梭,但她有登载舱,带人不是问题。终南山层峦叠嶂,就在长安南边五十里,“安史之乱”副本曾经来过,但西汉和唐朝差了将近一千年,规模和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张哲翰没想到张蚝会那么惨。一个暗无天日的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