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葱茏堤岸,洛沐沐整个人湿漉漉的,身着的衣裙紧紧贴上她的肌肤,她一边辗转整理婆娑的衣物,让其更加的贴身舒适,一边还不忘抱怨上几句千司玦。
直到目光落在腰侧的雪白衣物上。血色如朵朵水墨红梅,正慢慢随着水纹在轻纱之间扩散开来。
洛沐沐轻微一愣,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上,猛然发现昔日的伤痕竟然赫然显现手心,接触了凉水,正不停地溢出鲜红的血液。
伤口竟是还没有愈合!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寻找南戚。
可是她忘了,她选择了留在南阳。
沉思片刻,洛沐沐灵光一现,想起了莹水莜莜曾言唾液可助伤口愈合之理,于是她轻轻将那伤口含入口中,滋味似腥血化为一股清凉的寒流,不难喝。
犹未回神,洛沐沐却察觉到了身后飘来丝丝杀意,正欲回首查探,千司玦却在此时错步现身,扶住了她的肩膀,“洛沐沐!”
洛沐沐本唔了一声,瞳眸瞬间放大,她的注意力被千司玦所吸引,猛地松开了手心。女孩皱紧了双眉,本就心惊胆战,着实是被他吓得不轻,怒瞪着他,“你干什么!”
千司玦对着她似笑非笑,“没什么,就是随口喊喊你。”
洛沐沐鄙瞥他一眼,“真是莫名其妙!”突然,她低垂的眼眸微眯,思绪迅速转动,刚刚的杀气如此清晰,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眼神一凛,下定决心继续深究。
千司玦似乎已经提前预测到了她的举动,她刚要回首,千司玦却神态自如地向她伸出了手,洛沐沐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地责问他,“你想做什么!”
千司玦一眼扫过洛沐沐,嘴角微微翘起,半空中的手在洛沐沐发间轻轻拂过,为她取下了残留的水草细叶,并一本正经地展示给她看,“一片叶子,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洛沐沐情绪复杂,她突然意识到千司玦似乎是刻意阻挠她,于是她立刻回身寻找,视线在每个角落快速巡逻,却并未有任何发现。
早在千司玦现身之时,坠玉仙尊在意识到他的身份后,便毫不犹豫地消散了手中凝聚的灵力,她的神态中充斥着不甘的情感,愤然甩袖而去。
洛沐沐慢慢地回过神来,心中起疑,“你为何会突然现身?”
千司玦并未直视她,反而宛如背负着诸多伤感,轻轻地挺起洛沐沐流血的手,小心翼翼地为其输送了一丝灵力,“既然人已离开,就别去深究了。”
洛沐沐顷刻间将手从千司玦手中抽离,神情冷漠中透露出一种断然的气息,决然地对他说道,“我要回去了。”
她的眼眸里闪现了他从未见过的不安,情绪重新回归到了刚遇见她时的冷淡,而这一切的缘由,是连他都治愈不了的伤口。
人世间,天气万象,南阳就是那脱离世俗的仙域,山峰难得一见朵朵深云,偶尔遮住阳光,为天地画上一幅山水墨画。
陆惜叶神气十足,快步走出了符阵室,室内的气氛才得以有了丝毫缓解。
蒲都·栎阳长叹一口气,“终于是熬通头了,突然发现涧齐先生挺好的,虽然总是拐弯抹角,讲话永远听不明白,但至少不好像少君这般,冷漠严肃。”还未等他说完,辛木梓迅速收好桌面追了出去。
注视着他的背影离去,蒲都·栎阳继续感慨道,“啧啧啧,还真有点可怜这辛学子了。”
察觉到辛木梓跟着他,陆惜叶突然转过身,怒目而视,“别跟着我,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脸呢!”
辛木梓神色张皇,瞬间手足无措,“我……”
“弟子苏子缺,见过少君,”
声音压过了辛木梓的颤弱从他身后传来,两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了凛然神气的苏子缺身上。
陆惜叶见到来人,不由自主的摆了摆身姿,不屑在侧过身,冷冷而道,“有事?”
苏子缺恭恭敬敬的站好,微微躬身答话,“仙考之时,少君……”
还未等他说完,却被陆惜叶无情打断,“不必。”
苏子缺略显尴尬,稍愣片刻,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少君神机妙算,弟子其实除了道谢,还有一事想请教少君。”
陆惜叶转过身,视线在他身上冷冷扫过,“习剑讲究灵活娴熟,剑阵确有天赋,可心浮气躁,狂妄自大成不了大事。”
苏子缺不由一愣,组织好的语言再次被她打乱,少君确实不好应付。“弟子谨遵少君教诲。”
苏子缺快速找回话语权,“少君,弟子资历尚浅,可与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