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失魂落魄，像个走失的孩子。

“走吧孩子！”燕子拖着他就走。

“去哪儿？”小江如坠梦中，“我是谁？我在哪儿？”

“别搁这儿演了。你去郭震明家。”燕子给他下派任务，“我呢，就跟师父去医务室探望郭震明。”

事情怎么一下子都和郭震明扯上关系了？

小江问道：“他人在看守所，我去他家干嘛？”

“拿回当初的证物。”燕子把小江安排得明明白白，“准确来说是郭甄霓的遗物。”

“郭甄霓的遗物有疑点吗？案件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小江费解。他明明跟着资料走，他师父的话他一句都不敢落下，但还是没搞懂现在应该干什么？

“我读书少，你们别骗我。”

“……”燕子对他都无语了，“总之，喊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蹲好点，到时候我和师父会联系你的。”

“等等，我记得郭甄霓的遗物不是被放在了秦卫东的骨灰盒里吗？”

当时查出来这么个衣冠冢震惊了小江，三观尽毁。

“这个年代还有人配阴婚吗？”艾薇博士居然接下这个话题。

她平时不苟言笑，做事一丝不苟，很少和他们聊天。

今日加夜班，没想到讲究严谨科学的艾薇博士会对“配阴婚”感兴趣。

“不感兴趣。只是有点惊奇。”她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我走了。你们拿毛毡布把电阻丝擦一擦就好。”

她看到办公室的灯全都不亮了，告诉他们如何修理。

“艾博士这都懂！”

几个同事试了试，灯还真全亮了。

见到灯亮小江不由得在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艾博士，人有没有可能魂穿？”

“当然可能。”艾薇博士回答得干脆利落，“理论上来说所谓魂就是脑电波互溶。或者量子，或者质子……”

“好了好了。”小江打断道：“我明白了。艾博士可以不用说了。”

他一句话都听不懂。

“OK。那你们准备好实物再找我。”转背艾薇博士没有去往实验室，而是回家了。

凌晨两点独自前来又回去，没有半句怨言。

刘队长十分不好意思，“临时起意，没有准备，麻烦到人家艾博士了。”

“所以艾博士要的所谓实物在郭震明那里？和郭甄霓的案子有啥关系？”

刘队长将照片贴在了白板上，指了指郭甄霓的鞋跟说：“瞧，断了。”

“她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鞋跟断了很正常。”

刘队长又拿出另一张照片贴了上去，是郭甄霓死亡的全景。

大家仔细瞧了瞧，另一只鞋穿在郭甄霓脚上，鞋跟却没有断。

“其实断与不断都不是绝对的，要看当日落地时的具体情况。”刘队长解释，“不同因素可能造就出完全不同的结果。”

“那既然不是绝对的师父您怎么就判断跳楼案实际是谋杀？”

“断口。”刘队长就俩字，“高跟鞋的断口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了？”

“如果是折断的，断口是齐的。”刘队长指了指相片的局部，用笔画了一个圈，“瞧，这儿的断口有点儿焦黑，也有点弧度。”

“若是枪击，某个速度经过子弹与鞋子之间的摩擦，的确会有轻微的焦黑。”

“天啊！刘队长眼神太好了吧。”

“观察细致入微啊！”

在场所有人无不佩服刘队长的眼睛。

“但……为什么就不能是坠落过程中受伤所致？”

也有些人对此提出了质疑。

“所以我才需要艾博士来帮我做个弹道试验证明一下。”

听到这里小江明白了过来，“打烂高跟鞋？师父您别告诉我郭甄霓是因为鞋跟突然断了才踩空，才掉下去的。”

“是。”

“难怪要找郭震明。是想找他拿高跟鞋吧？”

“师兄终于‘睡醒了’。”由燕子带头，所有人一同鼓起了掌。

大家笑呵呵，唯独刘队长愁眉苦脸。

“有什么不妥吗师父？”

刘队长不无担忧地说：“秦卫东的衣冠冢里只有红裙。”

“那高跟鞋呢？”

“是啊，高跟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