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弄丢了霓霓的高跟鞋？！”

轮到郭震明兴师问罪了。

清晨六时的医务室里响彻着他的怒吼，“你们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能丢？”

“不是，怎么变成我们弄丢的了？”刘队长好不冤枉，“你稍安勿躁。”

他们只是查到了衣冠冢。等他们挖开秦卫东的墓，打开他的骨灰盒，里面就只有一件红裙，并没有高跟鞋。

当然秦卫东的骨灰也没有。他的尸首还冻在冰柜当中，无人认领。

刘队长耐心解释：“高跟鞋当年作为证物的确收在警局的证物房里，之后结案，所有东西就都还给你们了。”

“你确定所有都还了？要不要去你们警局再找找？”

“不用。”刘队长就怕出岔子被郭震明倒打一耙，于是带了当年的签收记录来。

“看，这上面是你妈的签名。所有品类一一当面清点。不可能出错。”

“我妈？”郭震明看了看又摇了摇脑袋，“我怎么记得是去我领的。”

“那就不清楚了。也许你们一同去的，你妈签的字。总之，东西不在证物房。是不是你并没有放进衣冠冢里？”

“不可能！”郭震明固执一词，“我亲手将红裙和高跟鞋放进去的，记得清清楚楚。”

“时隔多年……”

“那也忘不了。我当时怕放不下的确考虑过不放鞋子。结果他的骨灰盒特别大，方方正正的，我摆放得整整齐齐。”

秦卫东作为殉职警员安葬，用的骨灰盒是最好的。这一点刘队长能确定。但里面没骨灰这事没人知道貌似很有问题。

谁帮秦卫东买的墓地？谁替他举行的葬礼？

“好吧。我明白了。”刘队长给燕子和小江一人一个小眼神，“我们会尽量找回来的。”

既然郭震明这头如此肯定，那便证明唯一需要高跟鞋的只有一人。

“燕子，去查下凯文这个时间段前后的出入境记录还有信用卡使用记录。”

“是。”

“师父查这个干吗？”

小江差点又得一巴掌。他赶紧收声。

“谈谈你为什么要让郭甄霓‘鸠占鹊巢’吧。”刘队长话锋一转，把高跟鞋的事先按下不表。

“鸠占鹊巢？”郭震明对刘队长这个用词异常不满，“刘队长你说错了吧？我这是帮霓霓正儿八经地搬到秦卫东‘家’里去！怎么是鸠占鹊巢？”

郭震明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陋习”，说未出嫁的姑娘去世如果没有夫家就是孤魂野鬼，得给配阴婚才能安息。

燕子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说：“这不就是完美诠释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死了没夫家又不能回娘家可不就是孤魂野鬼了？

“女人啊！活着依附男人，死了娘家都不要。”燕子义愤填膺，“难道入郭家的祖坟辱没了你们？”

“你以为我愿意啊！”郭震明反应激烈，浑身都在抖。

“别激动。坐下，坐下好好说。”刘队长连忙安抚：“我们就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不是亲生的，所以不适合埋郭家祖坟里。”

郭震明点了点头，喃喃道：“如果我们早一点结婚，哪有这样的事发生……”

“那是挺可惜的。”

“爸妈在福利院收养她的，也不知她亲生父母的信息。我去哪里给她上坟嘛！我不想她死无全尸，更不想她四处游荡。”

郭震明抱着脑袋，显得痛苦万分，呜咽道：“我就是想给霓霓一个家。”

“好吧。”刘队长扶起他，说：“阴婚这事儿虽然是封建糟粕，但我们也能体谅你的爱妹之心。但‘鸠占鹊巢’还是不好吧。”

“哪里不好了？！”郭震明突然站起身来，朝燕子奔过去。

小江见此连忙拦在燕子身前，双手抵着郭震明肩膀警告道：“她可是警察，你要敢动她就是袭警！”

燕子躲在小江身后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很开心。

“小江你好man哦！”燕子夸小江有男子气概。

结果小江不懂man为何意，诧异地问：“蛮？我哪里野蛮了！我保护你你还说我野蛮，不护了！”

小江不但不解风情，还小气。燕子瘪了瘪嘴，心中好感全无。

刘队长拉住郭震明说：“你给我坐好，是不是想上局子里去坐那张椅子？”

嫌疑人的椅子是锁住手脚的，尤其像郭震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