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步商场对面是一家饮料店，问店主，才知是游戏厅改成的，游戏机早已搬走，原来的老板也不知踪影。

商场内人山人海，特别拥挤，许多人在里面拿了商品就走，好些人竟然不付钱，还有一部分人在商场内乱逃乱窜，似乎大灾即将来临，或者是灾祸刚刚过去，他们在找时机引爆动乱，抢劫商场，这些人恨不得把值钱的东西变成小木偶，由亲人塞进兜里运输出店，再到店外变化成原物，他们的亲戚则当成一个个只会运输的假人，不会侵吞钱物。

方故青不希望这样，也怕受牵连，记住几个偷偷摸摸的人，想找商场有关部门反映，方故青来这主要是找可安，不是为了买东西，如果拿一点东西走被发现，被抓走，以后没脸来这，也太划不来了。

可是没人收方故青的钱，方故青开始找不到服务员，后来服务员越来越多，肯定是商场发现物品被盗，加强戒备。

方故青提了几大包商品出店时被抓住，只得谎报是替朋友可安买的，乖乖返回，方故青原以为不收钱，又决定多提几包，没料到哄抢时机已过。

商场内全是服务员，现在很难找到一个顾客，方故青上电梯时发现除服务员外还有许多人体木雕，商场一楼要做一个展览厅，商品都要廉价处理，都要搬走，难怪有人在哄抢商品，混水摸鱼，这么一会儿，不知商场已丢掉多少东西。

二楼一片朦胧，空荡荡的，这怎么可能，不是有很多人上下电梯吗？方故青睁大眼睛，摇了摇头，发现大厅确实是空的，相隔几米远有一个土黄色的泥人跪在地上，在近处窗口下面，雾被驱散时又相当明亮，在远处的几扇窗户下，雾气不断朝这个泥人涌动，又不断被驱散。

方故青准备查探这个泥人是不是真人，是不是活的模特，又不敢过去，这个人张开嘴巴，露出满嘴的绯红色，真是一个活人。

这个泥人不是可安，方故青非常害怕，电梯上升时，方故青又感觉这个人越来越像姑父，只是比姑父强壮，长了黑色的胡须。

上到顶楼，这个泥人竟跟着爬上楼梯，朝方故青呼喊，像是向方故青发出求救，方故青听不清楚，只听到三个字：我来了，方故青感到一丝不快，又不是不让他来，他朝楼顶喊什么，真像可安似的。

这栋大楼正在拆迁，楼顶已快被砸完，只有电梯和楼梯口的房顶还保留完好，从一楼到顶楼，被拆的部分成一个梯形，越到上面楼层，拆除的墙壁和砸穿的房顶越多。

在方故青前面是成堆的水泥块，砖块满地狼藉，在楼下，一部分建筑工人正在拖运拆下的电梯，方故青往前走了几步，被各层楼锯齿形的断层和地板塌陷的声音惊出一身冷汗，眼看着立足的地板越来越少，正在倒塌，赶紧逃跑。

方故青沿楼梯往回逃，当碰到软软的墙壁时，脚底突然滑倒，闪了一下，发现自己已歪歪扭扭地站在一楼，并没受伤，也没危险。

为了证明没有危险，刚才没有冒失，方故青盯着屋顶仔细察看，屋顶并没有响声，没有石灰块往下掉，眼前的各堵墙完好无缺，大厅还有一半面积正在营业。

建筑工人已停止作业，因为太累，他们休息时倒在地上便睡着了，他们停止拆房子，现在更加没有危险了。

很多人买了佛像，第一眼看到，方故青觉得与姑父家丢的那座佛像相同，也有点区别，颜色亮，比较新，看久了，又觉得没有什么两样。

方故青也要买一个，可是找不到在哪卖，走近持有佛像的人，盯着佛像时，他们会朝方故青笑一笑，很友善，但方故青伸手时他们会藏起来，很快走开，消失，而买有佛像的一群人也会在短时间内走散。

方故青在商场忙了好一阵，想尽种种办法，也没得到佛像，甚至不知他们在哪买的，没人告知方故青，没人给方故青机会，要拆迁商场，只怕很难找到佛像了。

有个又高又瘦的中年男子笑着告诉方故青，不要瞎忙，买的不如卖的精，方故青这才明白，忽略了这一点，很重要的一点，买的如卖的精，方故青自言自语地说，我他妈的买的不如卖的精，我哪里晓得，如果买了，也许上当了，买一个佛像的复制品又有什么用，买不到佛像，是因为买的不如卖的精，不买佛像，也是同样道理，为什么非要那么执着，方故青的心里豁然开朗。

这时一个人把一个大包袱扔在地上，朝方故青招手，方故青以为里面是一尊佛像，并不理会，以为自己悟透了玄机，该有的自然会出现，方故青由佛像联想到可安。

方故青在一面试衣镜前站了很长时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