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并没有感到寒冷。他讲述起了自己年轻时的经历……

那永远萦绕在耳畔的枪响。那纠缠了他整个童年，一直到现在都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只有在家族墓地，在父母墓碑前再能入眠的夜晚。

“我曾经害怕蝙蝠……但在墓地的夜晚里，只有他们会陪着我。”

“我可怜的小布鲁斯……”

玛莎抱紧了布鲁斯——虽然现在的布鲁斯要比她更加高大，更加强壮。但在玛莎的眼中，布鲁斯从未改变，他依旧是曾经的样子，依旧只是一个孩子。

“妈妈不会再走了……不要害怕，小布鲁斯。妈妈再也不会走了，妈妈会永远陪着你的。”

闻言，布鲁斯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是刚刚抬起头，布鲁斯便看到了位于犯罪巷的一角，那多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头颅……一个已经被静心处理好，并进行了塑化处理的人头标本。

这种处理方式需要将福尔马林用泵注入尸体动脉，然后剥除皮肤、脂肪和结缔组织。所以死者的皮肤是与头颅分开处理的。

那标本的处理者显然手艺及其精湛，生皮变成熟皮的过程并没有影响到死者临死前的绝望。糅制，盐渍、洗涤、脱脂、浸酸，糅剂、上油……整个过程精密的令人发指，如同胶片相机一样永久性的将死者的恐惧保存了下来。

布鲁斯认识那个人……乔·切尔。那个一事无成的混混，那个在自己八岁时，在犯罪巷中杀死了自己父母的凶手。

“你也注意到了吗？布鲁斯。我找到了那个杀死你的凶手，我向你保证，我向你发誓，我用最残酷的刑罚折磨了他，让他绝望的祈求着被我杀死，但收获的依旧只有恐惧！”

玛莎的声音中那浓浓的爱，惊醒了布鲁斯。

255·极速者会面 1/5

布鲁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

在他意识到了这个母亲已经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母亲后，布鲁斯便陷入到了漫长的茫然与惆怅之中。

托马斯和玛莎很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打扰布鲁斯接受如今这样残酷的现实……其实布鲁斯应该早就知道的。作为蝙蝠侠，他的思考永远冷静而致命。他知道，早在那一夜之后，一切就变了。

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都活了……只是对于父母的爱短暂的蒙蔽了他的眼睛。

玛莎在布鲁斯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布鲁斯终于看到了自己母亲如今的样子……即便是近期有过进行保养与打理，但那惨绿色的头发，依旧在如同海藻一样杂乱无章的同时，却没有海藻的湿润。面色惨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涂上了一层面粉，又或是骨灰之类的玩意。嘴角被利器撕裂开来，狰狞的伤疤形成了上挑的弧线。

这是小丑的妆容……曾经，蝙蝠侠无比厌恶这容貌。因为就是这个家伙，杀死了自己的罗宾，害的芭芭拉不得不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但是现在，望着母亲目光中那洋溢的母爱，布鲁斯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生出任何除去悲伤之外的任何情绪。

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死，造成的……同时，他也知道一个绝望的事实。那就是一旦成为小丑，就没有任何治疗成功的可能。就像是一道深渊，任何尝试治愈的人都是在凝视，深入这片深渊。最终的下场就只有被深渊吞噬，腐化。

除非，治疗者同样是这样的深渊。

“母亲……”

布鲁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即便是对于蝙蝠侠而言。又或者，尤其是对于蝙蝠侠而言，让他在重逢的第一天便逮捕，拘禁自己的父母，实在是过于残忍。

“别怕，我的宝贝……我会保护你的。”

玛莎的脸上充满了喜悦。她恨不得时间就在这这一刻停止，又或者就让自己在这一瞬间毫无知觉的死去。

“该走了，玛莎。”拿着黑伞的托马斯终究还是出言打破了这一幕感人的母子重逢……同样背负着名为蝙蝠侠的诅咒，托马斯很清楚，对于亲人的眷恋与爱无法永远的遮蔽蝙蝠的眼睛。等到布鲁斯内心的苦楚与委屈有所缓解，那么作为蝙蝠侠，布鲁斯一定会尝试将他们“保护”起来……

所以，该走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玛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哀伤。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虽然感到由衷的不愿，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停留下去了……哪怕她的内心无比的渴望着永远都会待在这里，哪怕她终于又见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挚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