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宸低头缉礼,“此事非儿臣一人功劳,还有严统领,户部尚书江大人他们的鼎力相助,救治才能顺利进展。”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太子,严颂,江叔曜接旨。”
三人跪下接旨。
“太子劳苦功高,赏东珠两颗,锦缎十匹,黄金千两。”
“严颂和江叔曜辅助有功,严颂擢升从四品,赏良田百亩,赐建武将军称号,江叔曜.......嗯,给江爱卿赏些什么呢?”
皇帝询问的目光看向太子,太子心中了然,户部尚书几乎已经升无可升,再往上走,除非是治国安邦的大功劳,否则很难再进一步。
虽然辅助太子也费心费力,但还远远达不到赐爵封侯的地步。
比尚书更高的是三公,如今三公在自己的职位上做得好好的,也没有顶替三公的可能。
如此一来,只能赏些金银,田产铺面等物了。
太子沉吟片刻说道,“东郊有一处庄园,是十七年前查抄罪臣林禄时缴获的,一直无人照管,父皇何不把那个庄园赏给江大人?”
“东郊的庄园?”皇帝蹙眉沉思,一时没想到是哪个庄园,他转头看向身旁站立的忠公公。
忠公公脑子飞速运转,在尘封的记忆中搜寻到一个名字,“粿香园。”
“好!”皇帝经两人提醒终于想到了那个庄园,拍手称赞,“那就把这个庄园赏给江爱卿。”
“儿臣/臣谢主隆恩。”三人叩地谢旨。
刚退回队列,就有个五品御史从队列里走出,慷慨激昂地扬声道,“臣谢庭,弹劾敬王在疫情期间联合官员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借着国难大发不义之财,京中六家药铺,有五家跟敬王同流合污,另外一家打着敬王的名义说是为了方便老百姓买到平价药材,实际上只是个掩护的幌子。”
“你胡说!”立马有一官员站出来怒目而斥,“疫情期间敬王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府中,昨日才出来,哪有机会联合什么人哄抬物价,你污蔑当朝亲王该当何罪?”
敬王站在队伍的最前列,心思回转,三个月了一点事儿都没有,谢庭是怎么知道的?
不,应该说太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皇帝看向敬王,刚刚布满笑容的脸顷刻间沉下。
敬王敛眉低垂,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头顶,看不清神色。
谢庭慷慨陈词,“敬王无法出府,不代表他属下无法出府,他只要把这事儿交代给下属去办就成,哪需要亲自去做。”
“知道污蔑亲王是什么罪吗?你就敢胡乱攀咬?”敬王的拥趸横眉冷对谢庭斥道,“退下!”
谢庭毕竟只是身份背景不怎么硬朗的小官,在这大殿上明显后继无力,再被身居要职的高官一斥,立时有些发怵不敢再说。
曲江站了出来,对那位怒着面容的官员说道,“何大人,谢大人本来就是御史,有监察百官之职,就算是太子犯错他也可以站出来说一说,敬王怎么就不行了?”
“你这么严词厉色的,想要吓坏小辈儿么?”
曲江如今已四十有六,而谢庭才二十有三,年龄上当他的儿子绰绰有余,说是小辈儿没有丝毫不妥。
何大人梗着脖子辩驳道,“说话要讲证据,空口白牙地就想污蔑亲王,要这么说,谁都可以站出来污蔑了,这朝堂上哪还有秩序可言?”
“下官当然有证据,”谢庭被曲江眼神一番鼓励之后,红着脸继续说道,“敬王是什么时候得知银翘清疫汤中所需的药材,什么时候派人前往京城周围郡县采购,以什么价钱采购,下官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且有人证,账册为证,俱在奏折中,请陛下明察!”
银翘清疫汤正是这次穆溪舟献给皇后的方子,太医们给起的名。
他说着便往前走上几步,撩袍跪地,双手举起奏折越过头顶。
忠公公走下玉阶接过,又恭敬地递给皇帝。
皇帝黑着脸接过翻看,奏折里确如谢庭所说,条条证据很是详尽。
但这些证据最多只能表明敬王有慧眼,能提前得知市场先机采购到低价药品,并不能说明他与其他药铺联合。
皇帝神情不悦,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穆溪燃,这奏折上说得都是真的吗?”
穆溪燃强装镇定为自己辩解,“父皇,儿臣确实是去周围郡县采购了些低价药材回来,但都在贤正堂按之前的价格售出,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并没有哄抬物价,也不知道谢大人说得其他五间药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