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夕月回答秦歌,但即便如此,儿子不在身边,和她远隔重洋,生活在仇敌身边,她如何能够放心。
“夕月,我会想办法和她见面,和她面谈,但目前肯定没有办法让小睿回到我们身边,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顺利生下孩子,获得脐带血。”
“好。”江夕月哽咽。
“你一定很累了,你睡一会儿,你要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把我们的往来记录都删掉,免得霍默笙看到,又去激怒温小婉。”
江夕月听了秦歌的话,删掉记录,默默躺着。她太累了,孕期又特别犯困,不知不觉睡着了。
秦歌住在酒店,他站在阳台,眉心紧锁。目前为止,温小婉还算听话,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过温小婉的胃口真大,他这些年做学术的积蓄,很快就要被这个女人掏空。记忆芯片的研究近期进展很大,但是没有真人实验数据,他一直保留,现在为了缓解经济压力,他咬咬牙,联系了美国的史密斯教授。
两人一番英语交谈之后,秦歌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将文件夹内几份文件打包发给了史密斯。
“OK!”
“OK!”
半个小时之后,秦歌查阅自己的账户,很满意地点头。
有了这笔钱,暂时能够满足温小婉的索取了。他原本想尽快带江夕月离开霍家,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花费这么多,之后一大家子还要去苏黎世生活,不拿到霍老爷子的遗产,怎么能行呢。
天擦黑了,几辆豪车悄然驶入霍家,霍默笙有规定,谁也不许鸣笛,惊扰夫人和老夫人。
他从车上下来,手捧霍家两代女主人的骨灰,脸色悲恸,缓缓进屋。
丧事的流程,把奶奶和母亲的骨灰带回家,超度哀悼两天,然后安葬入西山陵园,和爷爷作伴。
他踏入大厅,没见着江夕月,眼眸凝紧,问道:“太太呢?”
佣人在一旁小声说:“太太双身子,可能疲乏,回来一会儿便在偏厅睡了。”
江夕月听到外面有说话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坐起。
“睡之前做了什么?”霍默笙的声音。
“打了一会电话,之后便睡了。”佣人回答。
霍默笙没说话了,江夕月起来,缓缓走出偏厅,从走廊过去,进了大厅。
她和霍默笙对视,没有说话,霍默笙不会帮她救小睿,只会冷嘲热讽,她决定从现在开始,保持沉默。
霍默笙摆放好骨灰盒,退后几步,深深鞠躬。江夕月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鞠躬。
“孩子丢了,你还能呼呼大睡,真是令人佩服的心理承受能力。”霍默笙冷笑。
江夕月不管他的嘲讽,面无表情的站着。
霍默笙一把夺了她的手机,翻阅一下记录,再次冷笑;“通话和信息都删得干干净净,心里没鬼,谁会相信呢?”
江夕月始终不说话,她默默地在桌台上焚香,盯着两位老人的遗像,默默流泪。
“你还有脸在她们面前哭吗?”
江夕月淡漠地看他一眼,什么都不想说。霍默笙应该是太痛了,仅仅一天的时间,他的脸瘦了,黑了,下巴长出了胡子,显得格外憔悴。她心疼,却无法言说。
她的沉默激怒霍默笙,他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冷厉的眉锁成川字。
“我真想掐死你,让你在黄泉路上去跪着,去和她们赎罪!”
江夕月无法辩解,只能让他误解,痛恨。最爱的人眼里成为最不堪的人,她锥心疼痛。
佣人把晚餐端上桌子,晚上霍家的亲友没有过来,原本人丁单薄的霍家更显冷寂凄惶。
偌大的餐桌,只剩下霍默笙和江夕月两人,霍默笙毫无胃口,江夕月却不能饿着,她得活下去,坚强地活下去。
“你吃点东西吧,一整天粒米未进,会受不了的。”她给霍默笙盛汤。
霍默笙将碗扫在地上,瓷片和地板清脆尖锐的撞击声,吓得佣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才小心翼翼过来清扫。
江夕月叹了口气,默默地给自己盛汤,即便是口中无味,她还是一口一口咽了下去。昨天还没有什么妊娠反应,但是今天却有了,喝到一半时,她胃很不舒服,忙起身去洗漱间,在洗漱间里,把吃的东西全部吐掉了。
听着洗漱间剧烈的呕吐声,霍默笙朝那边看了一眼。
如果那里呕吐的是自己的爱人,是他和她两情相悦孕育的孩子,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