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清冲她使了个眼色,巧笑倩兮,“其他党派会帮他说的。”
这一笑,就让江兰因想起下昼阿姐书写的那封信。
两相比较之下,她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阿姐智多近妖,因因佩服!”江兰因感叹,说着她悄悄环视一周,趁众人不注意,伸出手指在江应清的衣袖上擦了擦,嘴上还不忘继续说:“虽然三皇子现在要吃点苦,但后面多的是甜头,也不算亏待了他。”
“因因别闹。”江应清早察觉了她的动作,连忙按住那只脏污的小手,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仔细擦拭着每一只手指。
软嫩的指腹被擦得干干净净,江兰因将手指蜷缩起来,不让阿姐再擦。
“什么苦啊甜的?”江将军面露疑惑。
江兰因却不回答,一个劲催促道:“那阿姐对外放出流言了吗?再不快点,兴许就要来不及了。”
江将军仍旧没听懂两个女儿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但笑不语的江兰因,他只好把目光投向张志远。
接收到未来老丈人的求助目光,张志远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将手置于鼻尖,沉思片刻,犹豫道:“兴许兰因表妹说的是,对外放出三皇子与太子是同党的流言,引得众人落井下石。虽然三皇子暂时被拖进泥潭,但皇后不会坐视不理,哪怕三皇子没站到太子这边,皇后也必然出手相助。若是太子连自己麾下的党羽都护不住,其他人怎么敢信他?”
说完,张志远抬头看向江应清,嘴巴一咧,露出里面的小虎牙,笑问江应清:“应清,你觉得我分析得怎么样?”
“志远表弟见识非凡,一猜就猜中了我的心思。”江应清抿嘴浅笑。
听见这话,张志远面色一怔,似乎有些错愕,面上的笑容变得勉强了些。
江将军明白过来了,姐妹俩说的是三皇子被刑部尚书进谏一事。
江家要放出三皇子是太子党的流言,误导众人,引得其他党派对三皇子群起而攻。
皇帝是三皇子的亲爹,哪怕再生气,也不可能真害了自己的儿子。其他党派越是进谏,就越让皇帝猜疑。这样一来,不仅改变不了皇帝的心思,甚至还会让皇帝更心疼三皇子,心疼他堂堂一个皇子被人处处落井下石。
皇后娘娘就不用说了,如果她无法保护明面上的太子党,那些背地里默默追随太子的官员,如何安心?
“好一个阳谋!因因,这法子是你想的吗?”江将军激赞一声,笑问江兰因。
这阳谋,确实比江兰因先前提出的‘求助皇后’来得高超。若三皇子去求助,那可就欠下人情了,往后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要他做的,他不能不应。倒不如利用舆论,反过来让皇后娘娘上赶着帮他。
江兰因摇摇头,十分坦诚:“我只会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这是阿姐的想法。”
“好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阴谋!”江将军抚掌哈哈大笑,对自己这个淘气的小女儿无可奈何。
“还在聊呢?快些过来,饭菜好啦!”江夫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打断了四人的谈话。
“哎!来啦!”江将军应了一声,连忙站起来,转身往屋里走。
张志远朝姐妹二人微微点头,也跟了过去。
江兰因凝望前方表哥稍显落寞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连她都能看出阿姐对志远表哥的疏远,表哥他肯定更能感受出来吧。
江兰因扭头看向阿姐,仔细端详,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许表情变化来。
可惜什么也没有。
江应清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挽起江兰因的胳膊,慢慢朝前走。
“阿姐,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江兰因憋不住了,凑到姐姐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江应清歪头,笑问:“哪样?”
“就是……就是……”江兰因‘就是’了半天,举不出个例子来。
她想说你先前在澄湖泛舟时不是这样的,你喊人家志远,跟人家有说有笑的,关系很是亲近。现在当着老爹的面,你又要拉开关系,是不是不想让爹爹看到你与志远表哥好?
这段话她没有问出来。
江兰因本就不看好张志远,为何要替他说话?
只是看着阿姐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江兰因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嘴巴张了又张,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
江应清将她的疑惑看在心里,在即将跨入进入主院时,突然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