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推开门，互礼后坐下。

“被谁绊住了脚？”

“一个——姑娘。”白术在屋里扫视一圈，“温孤悲走了？”

“你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扶光东君笑道，“他最怕停，你这个靠山算是找对了。”

“他很聪明，我想认识他。看来要再等等了。”

“在外面四处晃荡，到处招惹，离开应天时我特地嘱咐过他叫他不要生事。”

“他也浪荡不了多久了，等到新主即位你们又没有自由了。所以——”扶光东君端起茶杯，“及时行乐吧。”

“你见过你们人域的新主了吗？”白术没去过人域，十分好奇人域的规则，在青丘即任族长最先考虑女儿，其次才会考虑儿子，“听说你们人域南枯氏是女人当家？倒是和我们青丘有些像。”

扶光东君谈六族逸闻倒是没人比得过，“南枯氏是只由女人当家，你们还有第二选择，她们可没有。”

“为什么？”

“南枯氏靠的就是女人来联姻以获得利益，若不尊女，谁会心甘情愿去联姻？不说其他族人，只单单说人域，没有哪个氏族不会和南枯氏联姻，多多少少带点关系。况且她们南枯氏最擅长培养皇后，除了淮帝的独孤皇后，基本上都是姓南枯。”

“新主的皇后也是南枯氏。”公孙停替扶光东君补充道。

“那她们家的男儿呢？当如何自处？”

“要么与南枯氏表亲成亲，要么娶妻，反正生的女儿都姓南枯。”

“真乃神人也。”白术忍不住佩服，“只是这样终归不太好吧？树大招风。”

“这是帝王的事，其中盘根错节，想要拔除南枯氏这颗大树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我说，其实也容易。”扶光东君转动着手里的茶盏，“她们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难以下手，内里却不堪一击。”

“哦？怎讲？”

“南枯氏一大家子人，全靠做生意来维持，最大的合伙人就是江南北唐氏，若失了财源，她们也就摇摇欲坠了。”连公孙停也能看清楚，其他人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人去动北唐氏，整个江南的产业基本上都是北唐氏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将就着过了下去。”

“可是，”公孙停看着手里的茶盏，像是猎人看着猎物，“我们的新主，是不会放过南枯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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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次俞一直跑一直跑，他不敢有一刻停下来，这黑夜暗无天日，他不知道何时才算安全。

“他是我的徒弟，能否请殿下留他一命？”谢钦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会没有感情。

“留他一命，谁来留尉迟姜一命？”

“就算东方次俞死了，郡主也不会复生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尉迟问挑眉，他一直在等府林卫的追捕消息。

“郡王如此，会让大臣们寒心，会让他们怀疑自己支持的新主是不是一个慈政爱民的好帝王。”

“除了我，谁敢坐那把龙椅？你敢吗？”

谢钦急忙否定，问又说，“我复仇不妨碍我成为一个好帝王。我一直认为人性不是对立的，是杂乱的，国师还是不要一概而论吧。”

尉迟问是个有原则的人。

“国师救了难姐姐，我定不会为难你。”

谢钦无可奈何，只能先退出来。

问一边在通缉东方次俞，一边正在谋划如何血洗恭王府。一月前问与南枯娓娓成了亲，恭王府再也不敢坐视不管了，问决定先下手为强。

东方次俞已经精疲力尽，手脚都要抽筋，靠在树上歇了十几秒又往前跑，肋骨里隐隐刺痛让东方次俞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这场无止境的逃亡不知道何时结束，只要尉迟问在，东方次俞就一日不敢松懈。

“别动。”

大口喘气的东方次俞瞬间心凉了一半，银剑架在脖子上，东方次俞不敢动，他没有武功，只会占卜。

娓娓将人捆了，扔在问跟前，“抓回来了。”

“辛苦了。”问背过去看着江山图，“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尉迟问。”问慢慢转过身，“是你的索命鬼。”

东方次俞眼角控制不住的留下眼泪，身体不听使唤的拼命颤抖着。

“嗯……五马分尸吧，把尸体再挂在城门口暴尸三日，让所有人看看。”

“我是为陛下效命，你不能这样做……”

“他不久也会下去陪你的，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