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乡很远，中途停了好几个地方，大大小小的城都有别样的风景，唯一不变的就是朴实的百姓。

难一度认为妖族是个养老的好地方，若是非要找出个更好的，只能是青丘了。若是还有机会，难想，她会再回来。

“可惜没能去仙山。”重明说话前头不对马嘴，“苏夫人竟然收你做义女了，以后在青丘谁欺负你不得先掂量掂量啊。”

“这里是泯舟，”苏了打断重明的话头，“在妖族的最西边，相传这里有座高山，时常有异兽出没，没有居民敢上山。”

傍晚华灯初上，整座城却没有一丝光亮，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不敢高声言语。

“偶尔异兽也会下山来，所以大街上只有我们三个。”

“都是因为棠溪氏，实事不干，整日不知道在干什么。”

“会有客栈收留我们吗？”难最担心这个。

苏了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叩了好久才有人出声，“谁？”

“我们是来借宿的。”

客栈门轻轻打开，店家扫视三人，确认没有危险后，低声催促，“快进来快进来。”

“在泯舟大晚上的可没几家人敢开门迎客，算你们运气好碰见了我，多了不要，一锭金即可。”

“一锭金？你想钱想疯了吧你！”

“一锭金救你们三个人的命，难道不值吗？”

“值了。”

重明想张嘴却叫苏了瞪了回去。

“我们住一间。”难补充道。

“好。”

三人回到房间关上门，苏了已经开始替重明铺被子了，难回头看地上还有一床，“这个是给谁的？”

“我的。”

“你和我睡吧。”苏了也是姑娘，难不好意思也让她睡地上。

“难，一锭金，换一间房？”

“这里不安全，我总有一种不好的直觉，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

“好。”

“我去楼下找店家。”

难一个人来到空无一人的一楼，站在最后一阶楼梯，一阵奇香忽然溢满了整个屋子。

“姑娘想要什么？”

店家从里屋出来，就看见站在暗处的难。

“远处的高山是是什么山？”

“那是仰止山。从半山腰开始，就常年积雪，也没有人能爬上去，有的在半山腰之前就会丧命。”

“我听人说，”难下来最后一阶，看起来很狡诈的样子，“山上有异兽，不知是真是假？”

“真假对姑娘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姑娘只管守好自己，无论异兽何其凶猛都能保性命无虞。”

难哼笑一声，“我可没想管闲事。”难走到店家跟前，往里不经意的瞥了两眼，“好香啊。”

“祖传的安神香。”

难停留了一会，默然上楼。

“如何？”重明卷着被子坐起来。

“对于异兽只字不提。”难坐到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苏了，与我睡。”

“我、”苏了脸上泛起红晕。

“你害羞什么？”重明凑近盯着看，“我愿意！”

“你不行。”

重明讪讪的放下手，难继续说，“我在下面闻到一种奇香，似乎从前在哪里闻过，却想不起来。”

重明吹了灯，苏了还是睡在地上，难翻来覆去绞尽脑汁，才摸索到一丝记忆，“巡陈愿。”

“巡陈愿？”

“吵到你了？”

“没有。没睡着，只听你轻轻念了一声。”苏了偏头，“你见过这香？”

“是。在宁王府。的确是一种安神香，只是这是尉迟王室才能用的香，宫廷调配，妾室都不能用。”

“尉迟王室？”

难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有些多了，祈祷苏了万万不要在意。

“这么说，这个人或许是尉迟王室的人？”

难松了一口气，又感到后怕，如果是会不会是来杀自己的，难很庆幸自己刚刚戴了面具。

“也许吧。不管怎么样我们明天必须离开这里。”

“好。”

悠悠的古香飘进房间，难安安入睡，夜半，店家操碎了心的换了另一种镇灵香。

第二日难起个大早，好久没有这样身心舒畅了，苏了辗转起来探灵。

“怎么了？”重明揉着睡眼起来。

“我觉得我好像不一样了，却感觉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