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纯度的小姑娘把自己的身体燃尽了,释放出‘归墟’,将那片岛屿沉入大海,也将白王复活的唯一希望永远封锁了起来。”
“所以唯一的疑问就是,那个虚位上的人到底是谁?”源稚生的话语里也带上了沉重的色彩,“胁迫龙王,阻止白王复苏,他到底是谁?”
“需要我回答你吗?”酒德永盛笑呵呵地回答,“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啊……那就是‘太子’。”
一瞬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源稚生喉头滚动了一下,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令他有些轻微的耳鸣。
“路明非竟然在和这样的东西对抗吗?”源稚生内心忽然生出一股焦躁,“他怎么赢呢?我该怎么帮他呢?”
他努力压下内心的恐惧,向着面前的老人深深鞠躬:“‘心选’确实是令人钦佩的组织,您的智慧和隐忍令我感到震撼!”
“谈不上智慧和隐忍,我是自找麻烦罢了。如果不是我猜到的太多,跑到华夏来寻找真相,我也不会被‘太子’盯上。”酒德永盛有些感慨地看向墙外的天空,“源稚生,你的路也很崎岖啊。”
“比起‘心选’所走的义士之路来说,我们的道路已经是令人感到可笑的的安稳大道了。”源稚生沉声回答,“如果‘心选’现在还存在于世,我很希望能和他们见面。”
“‘心选’是不会死的,只要你们蛇岐八家在,他们也会一直在……他们会永远盯着你们。”酒德永盛忽然面色哀伤起来,“如果‘太子’要再次扶持赫尔佐格,那你在日本恐怕寸步难行……去找现在的‘心选’吧,那些孩子应该会做得很好的。”
“‘心选’……我该怎么找到他们?”源稚生微微一愣。
“姓酒德的人里,最正气最能打的男孩,最漂亮最聪明的女孩,肯定都在‘心选’!”酒德永盛微笑回应,脸上带着淡淡的释然,“明白了吗?!”
“……明白了。”源稚生躬身。
“据我所知‘太子’挑人做成影子是有限制的,但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甚清楚。”酒德永盛低声开口,“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想问的,但我没法说,那些是‘禁忌’。”
源稚生愣了一下,看着面前老人凝重的神色,缓缓点头。
“去吧,去见那位我的难兄难弟,他应该要苏醒了。”酒德永盛摆了摆手。
“不要看着我死去,我要一个人好好回忆伟大的一生。”
酒德永盛的话狂傲得没边,甚至自称“伟大”,但他的语气又那么平淡,像是在说自己刚喝了一盅小酒一样带着淡淡的醉意。
源稚生内心忽然涌上了一丝悲壮的模糊,但他也只是点点头,转身迈步离开。
“喂!糊涂小子!”酒德永盛的喊声从背后传来,“‘大义’的未来,可不要辜负啊!”
“……明白了。”源稚生低声回答。
“浮世をば今こそ渡れ武士の,名を高松の苔にのこして。”
老人低低的吟哦回荡在房间里,那是辞世诗,翻译成中文是:
“浮沉乱世身已去,惟有此名留松苔。”
“……”
橘政宗感觉自己的眼前终于不再是一片黑暗了,他睁开眼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顿时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稚生啊,来看老爹啦。”橘政宗努力从源稚生的怀中直起身子,脸上依旧带着他那经典的微笑,只不过这次他的笑容有些苦涩,“抱歉,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不。”源稚生摇摇头,“如果不是您把我从那个小山村带出来,我也不会有今天。”
“那实际上也是赫尔佐格指示我做的……但我确实很感激能遇到你。”橘政宗苍老的面容渐渐地有些迷茫起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作为橘政宗生活着,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人,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邦达列夫了。稚生,其实我是个很弱的人,我甚至记不得自己是谁。”
源稚生沉默了一会,确实是这样的,酒德永盛在苏醒后能够回忆起自己的往事历历在目,可橘政宗却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这从根本上就是精神力的区别了。
“但是老爹不后悔,我认可自己作为邦达列夫和橘政宗的身份。”橘政宗忽然语气温和地开口,“我不是扮成小丑的演员,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兄弟俩。”
源稚生的肩膀颤抖起来,他抬起头盯着橘政宗带着浅浅笑意的双眼,也跟着笑起来。
“老爹你还记得我拒绝你收养我的那天吗?”源稚生轻声问。
“……啊,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