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时,就发现如果相应较少些?许药方两重,疗效会更好?,这些?她都写进《女医手?札》内,当然,还有许多尚待考证、求真之处,她空闲下来便会与明空在一起讨论。
这日,徐念念去内城看诊,途径东长安街,她掮药箱刻意绕远避过有尚书府的那段路,距离春假已过一月,至仲春时节,赵荆都没再来找过她。
赵荆究竟是?忙碌还是?有意冷她亦或是?变了心,徐念念不得而?知,但?她就是?变扭的不想再去找赵荆。
在徐念念上门看诊的那座府邸后院,住着许多家主的妻妾女眷,她们锦衣玉食,无需为生?计操劳,可大多时候也只能在后花园里转转,或是?坐在院中绣女红,名为美妾,其实与囚徒无异。
徐念念是?为一个正得宠的妾室看诊,妾室年轻貌美,却心脾两虚、肝郁化火,全然是?因伤了情志导致的病,妾室求家主找来徐念念,与徐念念诉说许多,徐念念心中清楚,只要妾室呆在这座府邸里,此病便无解法?,她如实告知妾室,并劝解许久,最后言道:“我只能对症下药,而?药难根心病。”
夜半三更时,徐念念睡不着,屋檐雨滴连成线,春雨淅淅沥沥,她点起灯,拉开木柜,里面有好?些?样式的布料,各种颜色质地的绣线排列整齐,绣盒摆在最深处,打开来除了绣针外,还有一个紫色荷包,荷包比她手?掌大一些?,暗紫色纱缎,摸起来又有质感又矜贵好?看,重要的是?,那个人的朝服是?紫色的,暗紫色荷包会很衬他,她在上面绣了一只黑色飞鸟和一条蓝色小鱼,没有天?也没有水,就在纱缎中央交汇在一起,自下而?上看,飞鸟好?似围着小鱼打转,自上而?下看,则是?小鱼像围着飞鸟游动,这个荷包自从绣好?就被?藏在绣盒里,没见过天?日,徐念念还给木柜添了把锁,平时连玄猫都不让进。
徐念念看了一会儿荷包后,把它放回原处,为自己切了一脉,又单独按太溪穴诊脉,脉虚弱,细,看舌淡,苔尖隐有细纹,她肺气不足,心血虚亏,亦指向?情志病的病症。
徐念念坐在铜镜前,忽然觉得好?笑?,白日里她还好?意思开解妾室,实在是?五十步笑?百步。
她翻阅过不知多少遍《素问》,内写情志为“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后又说“怒伤肝,悲胜怒;喜伤心,恐胜喜;思伤脾,怒胜思;忧伤肺,喜胜忧;恐伤肾,思胜恐”。
徐念念想,或许她该找赵荆大吵一架,彻底得个结果,就不会有情志病了。
她低头给自己写药方,烛火将她的倩影倒映在窗桕麻纸上,明空起夜看到了,撩开她门帘,一脸倦:“你还不睡啊,明日去拉药材可是?体力活。”
徐念念立马吹灯:“这就睡了!”
随着惠民医馆生?意变好?,对药材消耗与日剧增,药材是?治病关键,所以需要保证药材真实且新鲜,徐念念原本每月中都会与明空去一趟药材市场采买药材。
药材贩子鱼龙混杂,且供货不稳,大多赶着时节供应当时盛产结果的药,但?医馆开药方却并不能只开应季的药,并无此一说。
明空几日前得了道友引荐,说药材市场新来了个江南商人,他家药材多、全,在江南颇口碑很好?,得闲可以去看看。
清晨,徐念念收拾一番,一身?朴素道服,头发束起,肩背竹篓,与明空宛若母女,只是?当徐念念欲挽明空手?时,明空眼疾脚快,先一步踱出?老君堂胡同。
到柳尚善铺中,柳尚善亲自接待,他是?典型的江南公子,气质温润,为人谦和,带两人看了一些?药屉里现成的药材,质量确实上乘,且柳尚善手?上还有些?不寻常的药材,诸如熊掌、藏红花等等,这些?药材徐念念也只在《本草纲目》中见过,她不好?意思上手?摸,眼睛隔着一点距离反复看了许久,终于问:“这些?要多少钱?”
柳尚善淡笑?说:“可以先吃饭,再谈价。”
三人去了附近一间?酒楼,雅间?里,徐念念好?奇:“柳先生?,你在江南生?意做的好?好?的,为何要来京城?这样以前积攒的生?意都要推倒从头再来了。”
柳尚善:“做生?意只要本事在,重头再来也能出?名堂,但?至家人若去世,我恐怕追悔莫及。”
徐念念抬头,对上柳尚善眼睛,柳尚善说:“我家人生?了病,看遍江南有名的医生?,仍未有起色,京城是?一国之都,我想最有才能的人应当都汇聚在此地,所以前来一试。我在药材市场听别人聊起过徐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