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疏杏眼圆睁,没好气瞪他,“但是裴雨筝的事儿你还没说清楚。”
她懒洋洋坐在他腿上,窝在他怀中。
“说不清楚的话,就当你红杏出墙了。”
明艳的小脸上,尽是快意。
“我哪儿敢。”
“拢共也就见了她几面,每一次都是她瞧我,这你也是知道的。”
他一脸惧内的神情,让陈玉疏乐了。
颇为大方的揪他的耳朵,“行吧,这事儿我也不怨你了,明日你不是要上朝,那交颈鸳鸯的荷包绣好了,你最好戴着,让别人都不敢觊觎你。”
谢钰温柔低笑,“好,依你。”
月色深浓,春色怡人。
“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谢大公子这么会哄女人,找了不少人练手吧?”
“明明只有你一个。”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一室无话,静谧安然。
清光辉映着,白光潋滟。
陈玉疏悠悠转醒时,才见谢钰已然穿戴整齐,见她醒了,嗓音低润,“还早,不多睡一会儿?”
陈玉疏心里一直想着荷包的事情,昨夜醒了两三回,今日晨起眼畔依旧微醺。
她懒洋洋勾勾手,“你过来。”
谢钰行至她身侧,一身天蚕云锦月牙白锦袍清淡温润,颇有玉山之姿。
陈玉疏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深色。
倒是从香案上取来了一方小匣子。
拿出了沉香锦缎的月白色荷包,谢钰敛眉轻视,“…这是鸳鸯?”
陈玉疏手下动作一顿,美眸怒瞪,“这不是?”
“…是。”
谢钰遮住眸光异色,闲闲散笑,“鸳鸯就鸳鸯。”
虽然他真的看不出来,这是鸳鸯。
送走了谢钰上朝,陈玉疏又懒洋洋的睡了个回笼觉。
等到日上三竿,才堪堪转醒。
她打了个哈欠,径直下床穿戴。
青灯及时挑帘进来,发出了佩环叮当的声响。
她嬉笑一声,“小姐今日,容色可是越发好了。”
“你今日见公子出去了?”
她没忍住问道。
青灯收拾好了床榻,这才咬唇而笑,“瞧见了,也瞧见了公子身上的香囊。奴婢先恭贺小姐和公子了。”
这话说的讨喜,陈玉疏小脸通红,平日里大大咧咧是她,没想到也会有如此尴尬害羞的一面。
“那柳姨娘昨夜来了,可是又走了?”
青灯眼神冷淡,“是走了。”
“裴家的人,个个都不是善茬。临安侯气急攻心刚病倒下去,这柳姨娘就开始出来作妖,难不成她觉得自己能够挑拨离间不成?”
青灯愤愤然,放下手中的盆,“而且,裴雨筝又三番两次来寻公子,公子已经婉拒多次,不长眼的非要撞上来,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也是该!”
陈玉疏扑哧一声乐了,调笑一声,“我这还没生气,你倒是先气上了。”
“对了,林小姐和凌公子来信,说是今日春风楼聚上一聚,眼下已经到了,还有萧正则公子,还有林家二公子林成峰都到了,咱们不如也去凑凑热闹。”
陈玉疏笑着点头,“行,你吩咐人去准备好马,就提我最喜欢的踏雪,通体雪白,也是极好的。”
“小姐有日子没去赛马了,听说云雾山有一位马术极好的郎君,只寻有缘人,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遇得上。”
陈玉疏眸光明灭,谢钰说的对,她是陈玉疏,不单单是谢家二小姐。
策马行舟,临风问景。
桃林舞剑,意气风发。
才是陈玉疏的恣肆生活。
一寸金陵方圆,困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