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晴好,天光潋滟。
凌府
几人饮酒对弈,林成挽面色不虞,狠狠剜了几眼谢凌云。
这死小孩,坏她好事。
适才,差点就成事了。
凌曦臣闷笑,招呼着他喝酒,一边看着林成挽,低声道,“纵欲过度不大好的。”
他还说,林成挽气得不轻。
转身向门外走去,一道身影恍然映入眼帘。
她好整以暇盯着那人瞧着,年入不惑,却也是风华正茂。
“来来来!陈景哥,喝酒喝酒!”
“陈景哥,你说这两句怎么解释,要我说啊,这政局中,就是这前朝三皇子太过刚愎自用……”
时不时的,传出了几分碎言絮语。
陈景闷声笑着,时不时提点两句,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至少,是一个鲜活的陈景。
是陈景,不是大皇子。
林成挽气色极好,刚打算坐在藤椅上晒晒太阳。
一个人便不请自来。
她窝在了凌曦臣怀中,没什么正形的哼笑,“原来是程三爷,成挽这厢有礼了。”
林成挽出身西河林氏,礼仪教养是极好的。
从来不会有这么无礼的时候,口中的敷衍,隔了三层人都看得出来。
程固安不大在意,只是眼眶微红,嗓子像是被火熏过一样,沙哑极了,“我来看看他。”
来看看谁,这自然是不言而明的。
任谁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刚及冠的亲儿子,怕是此刻的心情也平静不下来。
林成挽难免盛气凌人,只是笑吟吟的把玩着手中的如意,满目傲气,“程三爷是来看看大殿下的?敢问您拿什么立场来看?”
“是陈景的父亲,还是程家三爷?”
林成挽起身,冷声道,“这么多年,宁愿在西北边疆数十年不归,也没想过来看看这个被你的心上人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陈景。怎么,现下倒是想着回来看看。”
她跟陈景自选妃宴后也算深交,他的脾性她最是明白。
若非对父母心寒了,他怎么会无所谓。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人能够例外。
“他少年时被裴晴关在塔楼里,浑身上下没有一条好肉,就是被你的心上人打的!如今他有了好日子,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非要过来欺辱他不成?”
庭院中声响不小,堂屋中的人可以听清。
谢凌云落子的手指微顿,忍不住瞥了一眼陈景。
对方眉目平静,情绪稳定,
“要不要……”
他试探着。
陈景微摇头,眸间两分清明。
如同置身琉璃中。
不必再见,少年时被禁锢在塔楼中,身上的伤痕早已刻骨铭心,深入骨髓。
程三爷见与不见,都无所谓了。
他唇角含着笑意,林三小姐确实是不错。
这几年为他打抱不平的,除了珍贵妃的儿子,陈祺,便是林成挽了。
自然是心生欢喜的。
“程三爷,既然殿下不愿意相见,还请回吧。”
凌曦臣下了逐客令。
程三爷至此,没见得了自己亲儿子一面。
“家有悍妻,挡也挡不住。”
凌曦臣假意调侃。
林成挽哼了一声,又凑了过去,“不睡觉也行,再亲一下,行不行?”
凌曦臣挑眉,都说金陵女郎最为矜持含蓄,他怎么看不到一点。
一个吻落得无声,他低眸,凤眼微闪,“还有客。”
古朴博古架上,各类文玩琳琅满目。
素手划过细框,长袍猎猎,陈景眸光淡漠,唇角笑意明显,“凌公子竟是出身渤海凌家。”
凌曦臣玉手轻按眉心,嗓音清朗,“大殿下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拐弯抹角的可不是个好现象。”
他垂眸品茗,任由热气蒸腾。
“无他,只不过是觉得,谢钰的手,伸的倒是蛮长。”
窗外闲雨,脚步声起。
人未至声先到。
“这大老远的,就听到了有人在编排我哥,竟然是大皇子。”
笑语盈盈,暗香浮动。
素手拨过玉帘,女郎款款而来。
正是陈玉疏。
珠钗轻晃,步摇点缀。
笑弯了那一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