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握着父亲的手,含泪说道:“爸!你怎么能这样想哦!女儿是爸妈的小棉袄,我们出门在外,不但没能陪伴在二老身边,敬儿女孝道,难道你病成这样,还不应该回来看看吗?还计较什么化算不化算哟!”这时正好秦表叔走到病房门前,插言道:“素珍说得对,无论花多少钱都应该回来,大表哥!你好好养病,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应该随时注意自己的身体,身体累垮了住进医院多不值嘛!”覃长远面带笑容说道:“还不是表弟你做的好事,我到医院来检查你就不让我走了!”
秦表叔还特地把大家带到一家饭店,一是招待远方归来的两姊妹,二是一起商量继续输血维持生命,还是放弃治疗回家安排后事。这两个选择摆在兄弟姐妹面前,都难以作出最后决定,父母都还不知道实情,秦表叔把覃长远的病情,仔仔细细给大家阐述了一遍,病人的生命是无法挽回了这是肯定的,继续住院输血治疗只是延长时间,不但挽救不了病人的生命,最后结局是人财两空,负债累累对生者以后生活带来沉重负担,大家思来想去万般无奈,为了生者只能最后选择,放弃治疗回家调养。
素平父亲覃长远被从县人民医院接回家中,不到三天与世长辞,由于弟弟小还在念书,素平父亲安葬所需由三姐妹凑钱办理,安葬了父亲,家里只剩下,上学念书的弟弟和母亲张玲母子二人,弟弟住校念书年纪小,读书花费大,家里就母亲张玲一人,又上了年纪,身体不是很好,长期血压高,覃长远一去世,这个家失去了支撑的主心骨,酿酒被迫关停,一切经济来源停止运转。素平三姐妹商量,一年三姐妹给母亲张玲,每家一千三百元生活费,弟弟读书费用由姐妹三人负责。素平担心母亲父亲刚走,一个人在家孤单寂寞,就把女儿安排在张玲身边作伴。
素珍两姊妹外出海城务工,张玲家里的农活只有靠苦娃素平帮忙照料,苦娃素平苦苦支撑照顾着两个家,熬到2002年,家里养着几头母猪和十几头肥猪,当年猪价跌到了最低谷,猪仔就只有2.5元一市斤,肥猪价可想而知更不用说。要想出门务工挣钱现在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进城务工挣钱成了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再不是什么热门话题新鲜事了,大城市人满为患,工作难找工资低,外面的钱也很难挣了,素平也出去过两次,那还是住在老屋小院,住房酿酒还未搬迁到邻村,许家哥嫂旁边的时候,但家里酿酒种庄稼等一切,苦娃一人还是照样运转不误。第一次是素平小妹去海城务工那年,素珍,吴华最先随同磁洞沟亲戚到海城找到了工作,素平和小妹一起准备前往海城,投奔素珍吴华找工作。苦娃带着女儿把素平两姊妹送到县城,上了从重庆开往海城的客运大巴,父女俩目送着大巴渐渐远去,苦娃遥望着大巴从眼眸中消失,依依不舍之情由然而生,心里不知不觉涌出酸楚难受之味,眼眶湿润,苦娃强忍泪水,牵着女儿的手,乘上了从县城回家的班车,苦娃和素平结婚后从来没分开过,家里忽然少了一个人,顿觉冷清了许多,苦娃有些后悔让素平出门,家里虽然挣不了钱,但是一家人都在一起,是多么的幸福哦!
素平走了,苦娃更忙肩上的担子加重了一倍。当一天忙得精疲力尽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起了素平,希望素平到海城能顺顺利利找到工作,要是每月能挣上几百元工资,就比在家强多了,自己在家再苦再累也值得,自然而然的扳着手指,心里默默的数着素平离家的天数,总觉得时间过得是那样漫长难熬。
素平离开家里将近半个月了,苦娃整天忙着家里的活,渐渐开始习惯独自一人干活,默默无语寂寞空虚的氛围。这天中午,苦娃去代销店送酒回来,路过耀双屋前,耀双家早上杀了年猪,中午请全小院的人到他家吃饭,儿子女儿在耀双家院坝里玩,看见苦娃回来,站在院坝里大声喊:“爸爸!到三伯家来吃饭,妈妈回来了!”苦娃答应一声,也没介意,觉得可能是孩子骗自己,素平到海城去了,哪能这么快就回来,苦娃来到三哥家院坝,放下担子,拉着兄妹俩的手问道:“你们俩都想妈妈了是吧!妈妈到海城去了哪能这么快就回来哟!”女儿抢先对苦娃说:“爸爸!我们真的没骗你,妈妈真的回来了。”素平从三嫂家走出来笑着说:“只有你们俩个沉不住气,说好不把我回来的事先告诉你爸爸,看他到屋看见我是啥子反应,你俩个倒好,隔老远就让他知道了!”苦娃看见素平又惊又喜,笑着说:“素平!你真的回来了,我还认为是孩子骗我呢!”
晚上,苦娃素平睡到床上,素平才将到海城的经过告诉苦娃,素平和小妹一同到海城,小妹一到海城就被素珍上班的电子厂录用了,刚好一个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