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走去,竟然在这将军府里迷了路!
“你不是听那个小厮说……”秦嬿感觉到不可思议,迷路!她从没找不到路过!
秦嬿敲了敲路边这些健壮的竹子:“这不会是什么裘府禁地吧?”
“怀青!怀桑!”竟然无人应答!
这里的青竹又高又粗,越向里看竹林越密,而小路越窄,似乎还隐约能看到一座小屋。
“裘劭这将军府搞什么啊?”秦嬿带着红袖慢慢往后退,“红袖,小心了,别碰到这些竹子,没准有什么机关。”
红袖亦是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突然,一只青色的蜘蛛落在了红袖肩上,红袖失声尖叫:“殿下救命啊!”
红袖慌乱间踏到了竹子,令秦嬿浑身冷汗的机关声到底还是响了!
秦嬿拔了一根小竹,勉强能打散冷箭:“这将军府在搞什么啊?!”
秦嬿眼力好,隐约看到竹林深处有个女子在推动着什么。秦嬿喊道:“谁在那里!”
女子似乎能听见,手忙脚乱了起来,冷箭也变多了!
“殿下小心!”只听见衣料被扎破的声音,秦嬿没了知觉。
申时末。
“红袖!”秦嬿从梦中惊醒,感觉到自己身上并没有受伤。
裘劭从床边站起身,凑近查看秦嬿:“殿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话音未落,秦嬿的匕首已经抵在裘劭的脖子上:“红袖呢?”
裘劭在秦嬿的眼中看见了防备与猜忌,心中不禁有些难过,声音也暗哑下来:“红袖姑娘受了轻伤,无大碍。”
“是你打晕我的吧!”不是质问,而是断定。秦嬿紧紧盯着这个看起来一窍不通的武夫,“否则你守在这里做什么?”
“确实是臣。”裘劭自己往匕首的刀刃上靠了靠,“殿下要杀了臣吗?”
见他承认得如此干脆又光明磊落的样子,秦嬿反而收了匕首:“那竹林里住的是谁?”
裘劭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坦诚相告:“是臣的母亲。”
“裘夫人不是在京中……”秦嬿眉头微蹙,但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难怪你会远离宗族去戍边。”
裘劭缓缓坐下,说道:“家母本出身烟花柳巷,被裘太傅赎身后,在裘府被裘夫人打出了疯病。”
“裘氏宗族不承认臣与母亲,臣只能以武举出身,带母亲远离京城,在栾城过日子。”
秦嬿神色微动,匕首入鞘:“理解。”
裘劭一愣,在将军府中有这么危险的机关,以她的作风,居然不追问?
“你能带着你的母亲远离京城,”秦嬿的眼睛渐渐黯淡,“我却没有这个机会。”
“以后我不会踏足那里、影响到你的母亲,你放心吧。”
秦嬿起身,默默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说道:“令慈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我让怀青置办东西的时候顺带买一些,毕竟扰了她的清净,算是赔礼。”
“多谢殿下美意,”裘劭拱手道,“阿娘喜欢酸枣糕。”
秦嬿微微颔首:“好。”
裘劭走后,秦嬿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和晚烟。
母后啊,若我是男儿,能阻止你撒手人寰么?
堂堂国母,暴病而亡,真是天大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