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哭哭啼啼地就从耳房跑出来:“殿下!长公主!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嬿一回头,站起来便拉过红袖,左看右看:“裘劭说你受了伤?”
红袖抹了抹眼泪:“小伤而已,幸好奴婢反应快,不然殿下又要添新伤了……”
“这裘将军也真是的,在府里搞什么机关啊……”
“差点就伤到殿下了……”
红袖絮絮叨叨说了两三柱香的时间,怀青一身青衣拿着小篮子从耳房出来:“主子,属下去采买。”
“带点酸枣糕回来。”秦嬿漫不经心地给红袖擦着眼泪,还在看红袖受的伤。
怀青愣了一下:“主子之前不喜酸食。”
秦嬿抬眼:“裘将军的母亲喜欢,你带些回来便是。”
怀青更加疑惑,进将军府前还一点不在意裘将军,怎么这会儿又要买东西给君姑了?怀青神色变化莫测,看了看屋内。
刚才在屋里发生了什么?怀青没有多问,心里默默记住酸枣糕的用途。
秦嬿拉起红袖:“走,我们去看看刺客头子怎么样了。”
红袖欲哭无泪:“还出去啊,万一……”
“找个人带着就不会有事了,”秦嬿松了拉住红袖的手,“不然你别去了?”
红袖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不行,奴婢去把将军府的管家找来,殿下别乱走啊!”
胡伯来的时候,身上还都是尘土:“红袖姑娘啊,奴才这一身灰头土脸的,恐怕呛着长公主啊!”
秦嬿没管什么尘不尘的,直接了当道:“胡伯,我想要去柴房,你带一下路吧?”
胡伯连连打拱:“是、是,奴才这就带路。”
路上,胡伯欲言又止:“长公主啊……”
“有话就说,殿下不喜欢吞吞吐吐的。”红袖说道。
“呃,”胡伯一边走,挠了挠头,“这个李娘子呢、在听说将军是她表兄之后就一直粘着将军,这都是孩子……所以殿下就不要同她计较吧……”
秦嬿不计较是一回事,有人要她别计较又是另一回事了。“知道了。”秦嬿不咸不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胡伯擦了擦额上的汗,连连点头:“诶,殿下真乃大度之人!”
忍。秦嬿深吸了一口气。
胡伯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从李沁果出生讲到她七岁不肯念书同李知府吵架,又说到及笄之年听到裘劭是她表兄,如何的失而复得……
“本宫身为护国长公主,都没有她这么多故事。”秦嬿停下了脚步,“你是李知府什么人?你就这么想李娘子给裘将军做妾?”
胡伯住了嘴,双膝一下便跪在秦嬿面前:“殿下恕罪!只是将军同李娘子青梅竹马之情,奴才实在是不愿二人从此为苦命鸳鸯!”
秦嬿静静地注视着他。良久,才开口道:“戍栾将军府真是人才辈出啊,都这么想主人家早点归西。”
胡伯心中一震,他明白长公主在怀疑他了。胡伯伏在地上,似是哀求:“求殿下成全将军,奴才必唯殿下马首是瞻!”
再犀利的目光也看不穿这个老管家在为谁做事,秦嬿不清楚裘劭府里的人都是什么成分,于是一抬脚绕过了他:“你就跪在这儿吧,等你想明白什么叫青梅竹马再起来。”
秦嬿施施然走向了不远处的柴房。正在胡伯怔愣抬头时,怀桑现身按住了他:“殿下有令,还请胡管家接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