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人报了官,官兵很快来了。
棺材铺木材和纸太多,一时半会儿没法儿扑灭。槐角顾不得后话,立刻冲进火海去找人。
“伙计!危险呐!”“让开!”
秦嬿站得远,模糊看到槐角冲了进去,连忙大喊道:“槐角!你给我回来!”话音未落便要去追!
裘劭连忙拽住秦嬿:“殿下你别去!”
裘劭死死地圈住秦嬿,好在秦嬿力气不大,裘劭勉强将她禁锢住。
裘劭一看,怀里的秦嬿已经满脸泪痕:“槐角出事了你负责吗?”
裘劭慌乱地帮她抹着眼泪:“他、槐角不会有事的……”
怀青来到时,槐角才灰头土脸地背着一个白衣女子从偏门绕出来。两人的衣裳裙边都烧焦了,好在没烧到脸。槐角将花遥放进马车,怀青立刻接手去治。
怀桑看见下文这一幕十分震惊,槐角糊满黑灰的脸也十分震惊。
秦嬿此时还被裘劭紧紧抱着,裘劭知道秦嬿有武功,一刻都不敢松懈。
“你放开我。”秦嬿说话还带着些鼻音。
裘劭看见了马车旁一白一黑的震惊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
大火烧了整整半个时辰才被扑灭。
秦嬿抹了眼泪,走到槐角面前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臭小子!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你怀棋首领交代!”
槐角不得已捂着脑袋,顶着一张黑脸笑嘻嘻道:“属下让主子担心了……”
裘劭看着秦嬿教训下属的模样,也笑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细闻才发现身上沾了沉香气——她爱用沉香么?
槐角拿出一锭银子:“主子,你看!花娘子一直在找这个,呛着烟也要把它拿上,还真是爱财。”
秦嬿拿起银元宝看了看,看不出什么端倪,翻到底下才发现刻有奚洲官银的字样!
“这是官银!”秦嬿皱着眉,迅速把银子塞进了袖袋,“花娘子怎么样了?”
秦嬿敲了敲马车帷裳旁的木板,怀青立刻卷起帷裳:“主子不必担心,这位姑娘只是呛了些烟和小部分烧伤,属下已经包扎好了,没什么大碍。”
“她什么时候能醒?”秦嬿问道。
怀青迟疑了一会,答道:“如果主子着急的话,属下可以给她扎几针。”
秦嬿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怀青下针了。
秦嬿在马车外等了一会,便看见怀青扶着花遥从马车下来。这姑娘二话不说,冲着秦嬿便跪下磕了个头。
秦嬿瞪大了眼睛,连忙将花遥扶起:“花娘子何必行此大礼?!”
花遥福了福身,一本正经道:“民女多谢长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秦嬿摇了摇头,手指槐角说道:“救你的不是我,是他。”
花遥一转身便作势要给槐角磕头,槐角连忙扶住:“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啊!”
花遥同槐角道谢,又向秦嬿道:“如果不是长公主旨意,槐角大哥也不能冒死来救民女。救命之恩,民女铭记在心,民女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秦嬿想来想去,终于想到花遥这个名字在哪听过:“花娘子,你可认得海洲余氏?”
“海洲?”花遥摇了摇头,“民女只识得原来在奚洲桓城有一家商贾姓余,世代经商,但几年前举家搬离,去了哪里民女也不清楚。”
秦嬿又问道:“余氏有个姑娘,名唤作锦书的,你可认得?”
花遥两眼一亮:“她是民女儿时手帕交,殿下可是见过她?”
“成了,”秦嬿说道,“花娘子,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上车。”
雨顺楼。
包厢里,花遥干干净净地坐在秦嬿和裘劭对面:“殿下是说,如今锦书在京城做生意?”
秦嬿笑道:“对。我离京前,余锦书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帮忙找找她以前在奚洲一板一眼的小姐妹,名字唤作花遥,家里做的白事生意。没想到这样有缘分便遇上了。”
秦嬿从袖袋里拿出那锭银子:“花娘子你看看,这个银子是谁给你的?”
花遥答道:“禀殿下,是那老太太的儿付的。咱们做生意的专门认过官银,家中长辈教过官银收不得,民女才留了个心眼。”
“虽然民女不能收他的银子,但老太太还是要下葬的。子孙做的坏事,还希望殿下不要为难老太太。”
秦嬿微微颔首:“嗯,你放心,明天我会派人护着你们送老太太,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