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秦嬿终于走到了怀棋的身旁，看着怀青在医馆内救治村民。

远远看着，一如一开始远远看见青青在医馆里干活。

“你在这里看了很多天了，怀棋。”秦嬿抬眼看向他，“如果你想去帮忙，我不会责怪你。”

怀棋神色黯淡，问道：“主子，你为什么不去？”

“因为陛下没有让我去。”秦嬿目视前方，从容答道，“如果陛下下旨让我赈灾，我会去。”

“可为国为民不是您的职责吗？！”

秦嬿看到怀棋眼中的无措，面对怀棋的质问，她只是平静地回答：“难道南下平乱不是在履行职责吗？”

“每个人都有她应该负责的事情，”秦嬿心平气和道，“救死扶伤是怀青作为医士的职责，南下平乱是我作为护国长公主的职责。”

“你可以说我此刻没有履行为国为民的职责，”秦嬿认真地同怀棋解释，“但赈灾是另一个人的职责，我没有责任插手。若是逾矩，只会给我带来猜忌。”

怀棋神色幽深，却又怀怒未发：“这个位置对您来说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秦嬿盯着他，用锐利的目光看向他，同他说话却心平气和：“你遵从我的命令，却不理解我的命令，我从大局出发你却说我为一己私利。怀棋，你于心不服。”

“你在不服什么？你认为我变了，我变得麻木不仁？”秦嬿指着医馆内的怀青，“你呢？需要我告诉你、你是如何看她的吗？”

“不。”怀棋沮丧地摇了摇头。

“你看见我曾帮扶弱小，但今天不再，”秦嬿的眼神坚定，“可我是一如既往地为陛下的利益，私以为我从未变过。”

秦嬿微微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我允许你另谋高就，卖身契不是我禁锢你们的方式，只是证明你们在我这里且被称作怀卫。”

听这话，怀棋慌忙解释：“不是这样！主子，属下只是不明白……”

“那我今天就跟你说明白，”秦嬿的手指向医馆，“我和怀青的心，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你看到的不是我以前的样子，而是她本来的样子！”秦嬿的声音掷地有声，“清醒吧，怀棋，别再把她当成能触碰到的我。”

那天，怀棋如梦初醒，怀青的模样渐渐清晰。他做了决定，走进医馆给怀青搭了把手。

“首领说，”怀青叙述道，“我帮他和主子划清了界限，因此主子偏爱于我。”

“的确，”红袖嗑瓜子磕得十分顺畅，“在所有怀卫中，殿下对你是最宽容和关照的。”

“不过关于原因，我听过另一个，”红袖凑近问道，“你想知道吗？”

怀青一愣，点了点头。

无比正常的一天，但红袖看到秦嬿带回一个呆呆的小姑娘。红袖看见怀棋带她去了藏书阁。

红袖有些疑惑：“殿下，那是谁啊？”

“新买的丫鬟，”秦嬿答道，“看着合眼缘吧！”

红袖：……

红袖忍不住吐槽：“奴婢可没见过来主子家念书的丫鬟。”

“她归怀棋管，”秦嬿耸了耸肩，“你看着她别掉池子里就行，别的不用多问。”

一次，秦嬿带着红袖在暗中看怀棋教怀青用剑。

“她那样子，一脸的不服输！”红袖掩嘴笑了笑，“像殿下和太子少师学武的时候！”

秦嬿只是笑而不语。

待怀青日渐长成，秦嬿渐渐看到她那股坚忍和执着。怀青一次次输给怀棋，但她却从不放弃再来。

她什么都想学，秦嬿见怀青总跑藏书阁，便主动给她找医书，去太子少师那儿借医书。

不管怀青要什么书，秦嬿总会去搞到。

一个能比拟太医院丞的医士，就这样被秦嬿这种只识得些穴位的人培养出来了。

“殿下说，她与你惺惺相惜，”红袖耸了耸肩，“我不懂什么意思，不过大抵是你像她。殿下看见你就像看见她自己，是那样的亲切！”

“你明白吗？”红袖摸了摸怀青的脑袋，“殿下从不是因为怀棋心悦你而关照你，而是因为你吸引了她，她才想照顾你。”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红袖说道，“有时候，知音就是这么简单。殿下从小缺乏家人的陪伴，她把我们当家人，把你当成心爱的妹妹。”

怀青眨了眨眼，她一直以为主子只是主子，从不知道还有什么关系。

“殿下是个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