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缘由,不让开口,直接定了我的罪。当着满宫妃嫔,狠狠奚落我。
看着那些或同情或厌恶的表情,我只是轻轻笑了,挥手散了众人。
傍晚时分,太后得到消息,宣我去了懿德宫,说了好一通话,意思就是让我跪着抄佛经修身养性,什么时候抄完一百遍,什么时候歇息。
穗穗看着我眼泪直掉,说我就是脾气太好了,人人都来欺负我,让我去写信向六皇弟告状。
我摇摇头,蘸了蘸她研好的墨,执笔抄着佛经。
跟六皇弟说有什么用呢,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荣宠不尽的大公主了。我只是一个背德皇后所生下的女儿。
尽管三皇弟有意封锁消息,但是落长离就是他的人,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想必也已经知道了真相。
三皇弟和六皇弟有意照拂我的体面,而我的母后带给他们的痛苦是那样的深,还害死了诺儿的母亲,这叫我哪还有颜面去面对他们。
所以我宁可在这里受尽委屈,也不想那样难堪。
一百遍佛经,房间里烛火昏暗,没过多久我就眼睛痛得受不了。再没过多久,我的双腿已经麻痹了。
穗穗心疼地直落泪,等我抄完,已经天光破晓了。
我理了理褶皱的衣服,被穗穗背着上了轿子,一句昏沉颠簸到了凤舞宫里。
昏昏沉沉间,我似乎听见穗穗焦急的声音,感觉到有人撩开我的衣摆给我早已红肿流血的双膝上药。
冰冰凉凉的,一根食指轻柔地在伤口处抹来抹去。朦胧间,我似乎看见了母后,不由得泪如泉涌,半睁着眼低喃出声:“母后……母后……”
“太医,皇后情况如何?”
昏昏沉沉间,我听见一人冰冷疏离的声音。
“陛下,皇后娘娘是受了风寒,正在发热。膝盖上的伤有些感染,微臣开几副药好生休养几天就能好。只是……”太医的声音顿了顿,那人又问了:“只是如何?”
“只是皇后娘娘心有郁结,如若长此以往,对身体损害十分大。”
“退下吧。”
肩上的被子被人掖了掖,似乎微微低叹一声,在我头顶缓缓响起:“昨天的事,是朕错怪你了。”
我极力保持清醒,睁眼看了看他,眼前的母后变成了一张俊逸冷酷的脸。
“你说什么……”我嗫嚅着,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朕已经惩罚连婕妤了。”他顿了顿,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为何不向朕解释?朕昨日心情不好,若你解释,朕自不会那样说你。”
我轻嘲一声,“你给过我开口的机会吗?”
静默无声,他似乎沉默了许久,才用力掖好了被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侧着头,眼泪顺着脸庞滑入枕头里。
太医的药很有起效,第二天早上,我就好了大半,坐直了身子由穗穗喂汤药喝。
“娘娘,皇上赏了好些补身体的药材,还赏了好些首饰衣裳。还说今日午膳要来咱们宫里用呢。您说准备些什么菜好?”穗穗很欢喜地看着我。
“让小厨房多做两个小菜就行了。”
打一巴掌给颗枣,皇室中人最擅长的方式,她懂。
“娘娘,这还是皇上第一次在咱们这里用膳呢,怎么能够这么随便呢。”穗穗急了。
“那你说什么不随便?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我还是个病人,太医说了得吃清淡的。”
“可那又不是给您吃的,给皇上吃啊。”
“让他滚蛋,别来了。”看着穗穗这副欢天喜地的样子我就糟心,有啥可值得庆贺的?
“娘娘!这种话可说不得当心被人听见传了出去。”穗穗更急了。
“烦死了,我不吃了,我要睡觉。你出去出去。”一提起那个人,我就觉得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就暴走了。
“公主!皇上!”穗穗一急,连忙扯了扯我的被子。
我不耐烦地用后背甩了甩她的手,“你烦不烦啊!我说了让他滚蛋,别来了,谁稀罕他!”
满室死寂……
“让朕滚蛋?”低八度的声音忽然响起,激起阵阵惊寒。
我脊梁一僵,掀开被子伸出一个头看他,整个人都被震惊到了,直接坐了起来,“皇、皇上!”
落长离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让朕滚蛋?平时看你文文静静的,原来这么胆大。”
“咳……不是说你的。”我尴尬地看着他,积压了这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