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赵帝国征西将军刘贡的游骑已经迫近凉州的南安郡了。上千匹战马的马蹄狠狠的踏压着脚下干涸的土地,粉碎的土壤被风卷起,扬起沙尘。
刘贡的心情很愉快,他现在已然是征西大将军了,虽说乱世之中三公九卿都是一抓一大把的角色,但是征西大将军也实属不易了,再往上走,那就得是资历深厚或者出身高贵的帝王子弟才能担任的了,自己一个刘姓远亲,混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满意了。
“南安郡,南安郡,还真是难安啊!”刘贡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城郭若隐若现的黑影,凉州军马主力都开始往河南地赶,只要在黄河以南将其主力全部歼灭,姑臧也就指日可下了。
取了凉州,西域那些小国还不乖乖投降,刘贡一想起妖媚的西域胡姬,不由得一阵激动,再看看身边满面烟尘的匈奴骑手:还得把马换了,换成西域的好马。再弄些马甲套上,哈哈,有此精兵,官拜三公,裂土封王也不是难事了。
现在游骑带回来的消息更让刘贡开心,通往南安郡郡守和赤亭的道路上看不到凉州的军马,连逃难的百姓也没有,凉州真是要完了啊,南安,冀城,桑城互成犄角,取了居中的南安,就可以直接攻取金城,金城一下,凉州就无险可守,姑臧的那帮人就该乖乖的上降表,送美女,好马了。
好事想的刘贡几乎控制不住流到嘴边的口水了,幻想中没注意到旁边一个斥候正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
什么事?
回将军,我军后方十余里外发现凉州军马。
敌军,怎么现在才回报!多少人?
在凉州的河南地腹地出现凉州军队其实很正常,只是张茂在黄河边上布置的军队早就跑了个一干二净,刘贡实在不知道凉州还能从哪里调动军队驰援。
游骑回报千余人,都是骑兵,正直奔我军而来。
几千人就像给南安解围,对了,一定是从金城抽出的守军,只是这样,金城凉州还要不要了,不过这些凉州呆子时间选的太不合适了,我军离南安还有些距离,对方就这么急的过来送死,呵呵,要是对方能等待我军围攻南安的时候在和城中守军内外夹击,胜负手还在五五开,只是现在孤军深入,找死了吧!
想到这里,刘贡又开始为自己的分析洋洋得意,这一千多人应该只是袭扰而已,犯不着为他们把主力在调回去,用骑兵解决掉就行了。
封锁这个消息,还有传令全军,继续前进,目标南安,拿下南安,兵士可随意掠夺三日!
“遵命!”传令兵得令,拼命抽打坐下战马向队伍跑去。
屠城的命令像兴奋剂一样让这些不久前还是农民,牧民的士兵们激动不已,想着前面城郭之中的妇女,财物,本来长途行军的疲惫萎靡顿时消除,这只队伍开始加速前进。
待传令兵远走,刘贡低声对身边的亲兵下令:告诉石乐,让他把屠各勇士们召集起来,马上到西面的山岗下集结,消灭掉这些不知死活的凉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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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的富庶在于控制着关中乃至中原与西域和中亚,欧洲贸易的通道,丝绸之路每年为凉州带来股股的财富,而产自西域的骏马,从萨珊波斯输入的武器,凉州北边彪悍的鲜卑人,羌人,还有民风彪悍的凉州地方士族,组成了强悍的凉州军团。从凉州政权第一代西平公张轨开始,靠着这些资源和武力,凉州安置了无数从关中,中原逃难而来的百姓,也无数次的发兵勤王,拯救飘摇欲坠的晋王朝。
但是这一次,凉州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局,第三任西平公张茂站在仅修了一半的灵钧台上,看着脚下城郭,楼台和穿梭在街巷中的百姓,来自西域的驼队,这和平的局面是张茂的父亲,和他哥哥,还有他共同努力下维持的。其中艰辛旁人怎会知晓。
这繁荣的景象,如果赵军进了姑臧。张茂不敢再多想,闭上眼睛:当年匈奴军队进入长安,中央覆灭的惨祸仿佛还历历在目。城池被毁,宫阙楼台化为废墟,妇孺被掠走,丁壮老弱被虐杀。
不!我绝不会让长安的惨事再发生在姑臧!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张茂心理喊着。
想了好久,张茂回过头,看着身边环侍的随从。
吴绍,你说金城那边能撑多久?
公爵府别驾吴绍一直陪着站在张茂的身边,一言不发,等到张茂问话,才开始回答:
金城虽然坚固,但是如果桑城,冀城,南安等地都失去了,金城也就只是一座孤城了,金城如果再失手,赵军就会长驱直入姑臧了。不如上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