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猜的到。”
地下室是用来囚禁某个家族成员的地方。
“在过去的数十年里,被囚禁在这里的可怜人,和这座洋馆的拥有者往往是同一人。……小时候在暗无天日的幽暗地牢里长大,最后终身在这栋洋馆里渡过。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后来却一点点演变成了类似于‘规矩’的惯例。”
“庆幸的是,这份秘密并没有始终持续下去。随着时代变迁,一代代有着悲惨遭遇的人们终于迎来了解放。最后一个‘使用’这里的人,在三十岁前获得了自由,得以离开这里前往外界,并将洋馆卖给外人。算算年份,如今已经是老人了。”
……
脚步声在昏暗的世界里回荡;女孩轻轻的声音在耳畔萦绕。
他们走下阶梯,走入门内,走在囚牢之中。
小说家向一旁伸出手,手指触碰着冰冷粗砺的墙面。凹凸不平的水泥,在上面凝结的水珠。他注意到一些角落里有歪歪扭扭的刻痕,那是数十年前的人为了记录日期画下的。小说家抬头一看,发现上面是栅栏窗户。这里是地下室唯一能透进光来的地方。
小说家沉默地停下脚步。他的脑海里不禁想象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位年龄幼小的孩子,用手死死扒着窗户,用渴求的目光注视外界。而她童年的绝大部分回忆,都被这用小小的生锈栅栏隔开的天空所占据。
小说家曾经两度来过这里,第二次甚至待了两天以上,但会产生像当下的情绪,还是头一回;此时此刻,他仿佛能切身体会到被囚禁在这里人们的悲惨命运。
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
说到底,故事就是作者向读者用来传递心情的媒介。作者和读者的关系越亲近,便越能感同身受。小说家曾经是某位作家的忠诚读者,所以能像现在这样深有体会,像一直陪伴在主人公旁边那样身临其境:当他意识到某个事实之后,重返旧地般怀念而又略带悲伤的心情,伴随着前往地下室的路途在心底悄然浮现。
“现在,你明白了吧?”
女孩背着手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
小说家没有回答。无言片刻后,他用力点了点头。
尾声二 两封信
小说家千里迢迢从深山里的洋馆回到雨津庄的时间,是在日落西山的傍晚。上午与一同回归的大高真子在东京的车站告别,下午则在警局继续叨扰一段时间,直到现在。
他打开门后,不出意料地发现躺到在桌旁呼呼大睡的女性。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她的手脚,避免吵醒对方。他站在电脑旁的书架前。微弱而昏黄的光线晕染着着暗红色的涂漆。上面整整齐齐地塞满了书,最上面一排是小说家本人的作品,而最贴近的推理小说扉页上则写着“月影馆杀人事件”。
他沉默片刻,将那本书取下来。
这已经不是小说家第一次阅读这本书了。但即使是已经翻阅过数遍的自己,此时看来仍然会有截然不同的感触。
小说家翻开封面,速度不快不慢地翻开一页、然后再是下一页。文字编织而成的故事伴随着黄昏的余晖和温度映入眼帘,在他脑海中演变成鲜活的故事。他亲眼见过小说内发生的地方,此时开始感慨着自己逐渐能理解“圣地巡礼”这一行为的意义。即使见到空落落的舞台,角色们在上面演出过的痕迹却如斯留存;哪怕舞台上的剧目不曾发生在现实中,烙印在幻影中的表演一样可以深入人心。
何况……
小说家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停下翻页的手指。故事已经阅读到中段,他再度为故事里女主人的悲惨遭遇所感染。
――那并不是虚假的。
《月影馆杀人事件》如题所示,是曾经发生在月影馆内的故事。通过这次旅行,他很清楚那不是虚构,而是确乎记录着那里的历史。
“‘一生从未有过创作啊’……处女作能达到这种程度,真是天才。要是能继续在作家之路上发展的话……不,当然不一定,以过去经历数十年的人生经历为基点写出来的作品自然显得厚重,以后下半辈子灵感枯竭再难写出同水准的作品亦很常见……可是,果然还是很可惜……”
但这是每个人的选择,他没有权利干涉。名为式叶的作家,一生中仅有的一部……不,是两部创作,随着人生的结束而就此中断。
当小说家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一封信从底下滑出来。小说家将信从地面上捡起来。信的署名是“式叶”。上面的内容是打印出来的,但书写的人确实是式叶小……式叶女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