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同舟共济,多少不会算到自家人身上,却没想到依然着了您的道。
所谓风雨同舟,恐怕只是我一人自作多情,王爷恐怕连后路都没有给我想过。
如今用得趁手,便用着,用不趁手,就像杜中堂今日下场,随时杀了作罢!”
被季书冉咄咄逼问,陆容璋一时思绪万千,气色愈发晦暗。
其实他诸多话都能脱口而出,缓兵之计罢了,什么话不好安抚?
可看着季书冉满腔热忱被自己冷水浇熄,目光如箭,直勾勾钉在自己脸上,半是失望,半是愤懑的神情。
陆容璋竟泯然无声,只叹自己无话可说。
权术较量,尔虞我诈乃是常事,对陆容璋这种执子的棋手,自然勿需关注棋子的情状。
何况自己并没有真正陷害季书冉,也未曾想过把季书冉推出去挡刀,不过只是骗他一回罢了。
可看着季书冉紧绷的眼神,陆容璋破天荒觉得棋差一招,败给自己唯一一次对一枚棋子动情。
“不会有那一天的,不会弃你,更不会杀你。”陆容璋沉声道,“权术之下,我的确骗过你。待我登基,定不会辜负你的功劳。”
季书冉嗤笑一声,“不劳烦王爷对我画饼充饥,我知道,我需要靠你才能扳倒太子。
我说这些,并不是威胁你,王爷,我只是想告诉你,眼高于顶,别反被地上的石头绊倒。
希望王爷不要再拿我家人安危开玩笑。”
“我走了,若是有事,再传信来季府告诉我。”季书冉起身离席,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待季书冉彻底离开,一阵刺痛蓦地传入手掌,陆容璋抬起手,掌心早已被自己掐出道道血印。
哑然苦笑。
怕只怕一步差,步步差,一次情动,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