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抽出了一盒茶叶，开了盖子，用一个小勺一勺一勺地往外盛入壶里。

干茶叶碰陶瓷底，声音又闷又脆。

“你觉得伶乐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呢？你不需要说出来，只需要在心里有一个回答就好。”

林晓芸在她给出的停顿间隙里，整理了一遍自己对梁冉月的印象，直到听到陈奶奶又开口。

“冉月很讨人喜欢，所有人只要接触她，就会想要围着她宠着她，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孩——”

“——但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陈奶奶的话锋一转，那张端庄淡然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叹息。

“小孩是不会照顾另一个小孩的。”

“伶音和伶乐，伶音是他们夫妇两个要的第一个孩子。冉月那时候年轻，看到别人有小孩很羡慕，想生就生了。生下来又觉得麻烦，丢给了我。”

“伶乐是后来意外怀上的，但她也还是生下来了，然后又丢给了我。”

“她世界各地到处去玩，回来的时候会和兄弟两个呆两天，‘大宝’‘小宝’地亲热，但是什么时候兴起要走的时候，却也是连招呼也不打地片刻不留。”

“这样的情况，等到伶乐和伶音长到十几岁了才好了一些，冉月终于开始会把兄弟两个带在身边。”

“你觉得，是为什么。”

陈奶奶在叙述中途突然的一个反问，让林晓芸在听故事的中途骤然被人抓进故事里。

桌子那边，高提水壶冲泡茶叶落水声几乎没有，可以直到那茶壶必然是个顶顶的好壶。

林晓芸就定定看着那漂亮的水柱连接着杯与壶，如凝固的透明陶瓷，赏心悦目，然后思考着：

为什么。

她一直默默听着，再根据之前跟梁冉月的直接接触，脑海里已经能拼凑出一个比较清晰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