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呢?”
“出去喝酒去了,在你三舅家!”
“又出去喝去了?”
“嗯,年前这几家轮班吃,今天吃完明天吃,吃八家。”
“我姥爷也去了?”
“嗯,你姥爷也去了。”
老妈把羊汤端了进来,我闻着那个味道,味精还有香菜还有最主要的那就是家的味道。
羊杂有不少满满一大碗,老妈倒是舍得放,显然这几年日子好一点,还是舍得吃了,之前羊杂只有小肠,清汤寡水的羊汤,根本没有羊肚。
“你怎么没去?”我心疼老妈自己一个人在家吃饭。
“我不去,我也不会喝酒,前天你爸喝多了回来的!”
“看来今年卖了不少羊?”
“还不够这几家分的,明天咱们家请客,一大锅羊汤都熬好了。”
我听着这话,感情这羊汤是给亲戚准备的,老妈只是提前给我盛了点,内心有些失落了。
“我小妹呢?”
“跟二萱子玩去了”
“嗯嗯。我回来去二道河地。”
“去吧,去看看你姥!”
“嗯嗯。”
随后我从口袋里掏出来五百块钱,直接递了过去。
“妈,给你五百块钱,我赚的钱。”
“你自己留着花吧,不用给我。”
我还是把钱塞了过去,“我这有花的,过年上班又开工资了,不缺钱花。”
老妈没在推脱。
饭后我出了门,并没有其他人那种回家就找朋友聚聚,然后一起玩耍,我喜欢去二道河地呆着,并不喜欢与兄弟聚,再说也没兄弟!
踩着皑皑白雪,感受雪地的冰冷,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着那份心底的不自然,冷和交通不便利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出了胡同口向村子西门走去,回头间能看到村子东侧那棵大柳树,又长了不少枝丫。同时在身边村子西侧,一棵洋槐正弯曲着树干,就那么几个枝丫。
地面虽然是新打的水泥路,却还是衬托不出村庄的富有。
“千水去你姥那?”
“嗯嗯,姥在这待着呢?”
“嗯。”
出了西门外,在神道上走,步伐才慢了下来。因为村子在清东陵里面,可以说是包围着陵区,也被陵区的神道包围着。
“再给姥五百?不行给三百吧,还剩剩五百,要不不给了,还能留八百。”
我盘算着手里的钱,从发工资到现在还剩一千三,其他什么钱也不知道去哪了,买了个手机,买了些衣服,仿佛赚的半年钱都不知道干什么花了。
“算了,还是给五百吧。”
说话间看到路旁的荒地,一排排栗子树被白雪冻成冰雕,地里的雪还没有融化的迹象。一眼看上去是那么洁白无瑕,什么肮脏的东西都被白雪掩埋了。
一直走到杨树林,在上面有一个大土堆,这是裕达村里的人开采的,犹如小山一样的土堆采沙场。对比着远处的陵区,竟然跟陵区一样高了。
世界文化遗产?被保护?也仅限于陵区被保护,外围土地不被保护。
再往前走上了个坡就看到了一条河流还有穿河而过的大桥,桥面有些破,毕竟在我小时候这个桥就有了。
有的地方快要坍塌,铁石盛行时候,这里没少走三友子大车,可想而知修来过牛车,三蹦子车的桥,载重能超过几吨?
铁石不行了,桥坏了路面坏了,选矿的人也不见了,唯一好点的是带动了一些就业,可赚大钱的还是老板,就业人员一个月也就两千块钱。
河水已然结冰,被雪花覆盖着的地方不是混黄的,毕竟十月一回家时,这里的水是混浊的,也同样是因为上游开采铁矿导致的。
之前小的时候我的童年没少在这条河流里玩耍,毕竟没有手机电子产品和游戏,夏天都来这里戏水。
那时候的水很清凉,很干净一眼就能看到河床下的石头。那时候我去管放羊,口渴了还用手挖了几口河里的水。
真就是应了语文课本里的那句话,北大荒,棒打狍子瓢舀鱼。狍子虽然没有,但鱼是真的有,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河浑了,甚至家里的井水都跟着浑浊了。
过了河顺着河边开始往上走,这时眼前的风景变了,变成远处一座座山丘,不再是松柏长青,同样被盖了一层雪白的棉被。
在远处山丘的半山腰一座皇家陵园坐落在哪,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