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湜接过话茬,阴森森道:“但是他竟然敢要挟咱们,当真是十恶不赦的该杀之辈!今日且让他得意,等以后,这笔债,是一定要讨还回来的!”
“孤可不是这个意思。”雍王摇摇头,道:“连子宁手握重兵,又是伯爷之尊,堪称乃是国朝勋戚之中最得力的之一,其它的勋戚,都是根深蒂固与国同休的人物,要拉拢颇不容易。他却是不同,此人年轻,有野心,根基浅,他想要往上爬,也需要人帮扶一把,如此,便可以拉拢,崔湜,你寻个机会,与他见个面,路点儿口风出来。”崔湜心中颇为不愿,只是雍王瞪了他一眼,他心里叹了口气,也只能应了。分割线正德五十三年二月二十一,金国使节及东北诸部汗王朝觐大明皇帝陛下的大日子到了。既然是最高规格,最为郑重的朝觐,对于时间、地点、规矩,自然都是有着严格的规定,地点不须说了,自然便是离岳的大朝殿,那里也算是整个大明最拿的出手,但是至少不会出丑也就是了。而时间,就有些苛刻了。定下的朝觐之时,乃是太阳初升,普照大地之时,说白了,也就是上午的九点整。是以这会儿才刚刚到寅时也就是凌晨的三点,福王、董其昌、苏即墨等一干大小官员便是带着五千余人的仪仗队伍来会同馆接了那些贵客们,所幸这些人一想到今日就要觐见天朝大皇帝,心中都也是很期待惶然,也没怎么睡着,都是前一夜已经打扮好了的,倒也不费时间。一行数千人打起火把,宛如一条巨大的火龙一般,出了京城北门,向着离岳的方向逶迤而去。离岳距离京城距离不断,是以队伍中都是配了马匹,便是那些素来是走路扛旗举着金瓜的大汉将军也不例外,而生怕春季雨雪消融道路泥泞不通耽误了今日的行程若是时间错过了可也是巨大的笑料了!是以这两日,又是征召了十万民夫,把那条京城通向离岳的大道上面垫上了厚厚的黄土和稻草,确保上面通行速度不会受到影响。饶是如此,当这支庞大的队伍到达离岳外围的时候,也是已经天光大亮,太阳初升了。似乎知道今日乃是大明朝几十年未曾一见的大喜的日子,便是天公也是作美,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上飘荡着丝丝缕缕的云彩,宛若是洁白的丝带,蓝的耀眼夺目,一眼望去,便是给人一种水洗过后的干净,涤荡心灵的清新感觉。太阳也是炙热灿烂,甚至都给人一种略有些燥热的感觉。(未完待续。)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崔湜已经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了,怎么地也可能换牙了,而他那两颗牙齿已经是完全磕碎了,已经是不可能再长好了,如果是不拔下来的话,自己掉不下来,在上面膈应膈应的,反而是特别的疼,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的给弄下来。不过这会儿也没有麻沸散,疼一点儿就在所难免了。等到全部清完,崔湜已经是两股战战,冷汗被身下的被子都给浸透了,整个人瘫在床上一点儿劲儿都没有,脸色惨白。一边两个伺候的小太监赶紧上来擦汗伺候。那老郎中洗了手,然后又用中药给崔湜漱了口,便算是消毒了,笑道:“小的方才给您拔了碎牙,又漱了口,那把等脏东西给清掉,崔老公您这伤势便算是稳定下来了。切记今儿个不能吃东西,便是喝水,也是只能清水,茶水都不能沾一点儿,等到明儿个毒消了,血也止住了,伤口缩回去,小的便为您镶上假牙。日后这假牙勤换着点儿,却是跟现在一般无二,不妨碍的。”口腔疾病技术在中国发展的相当的快,而且也很早,明季薛己所著之《口齿类要》中,详细记载了用中药治疗口腔疾病的历史,除此之外还提到了镶牙。这个时代的假牙,一般都是用核桃木雕刻而成,然后在缺牙部位用金属丝固定牙齿,乃是最早的镶牙方法。崔湜点点头,想说话却是一阵钻心的疼,只得摆摆手。示意一个小太监把郎中送出去。他在雍王府地位颇高,虽说比不得那些王府的正式官吏这自然是比不上。王府的长史乃是堂堂的正五品,而他这等太监。却是连品级都没有的,不过身为雍王殿下的长随太监,却是足以和长史平起平坐的,在加上他之前的那地位,隐隐然乃是雍王府第二人一般。因此住的地方也是豪华遮奢,一水儿的上等家具,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他素日里喜欢宁静,除了雍王。这地儿谁也不准闯进来。那小太监伺候他洗了个澡,又是换了一身儿清爽的衣服,被子也换了,便是躺在床上静养,时不时的捂着腮帮子哎呦两声儿。只是,当疼痛退去,理智重新回来,他心中那隐隐的不安感觉,却是越来越重了。他把自己从昨日去那破庙开始一直到自己回到王府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