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还真敢说。”厉司洲的目光渐渐冷凝,放在她脊背上的手移开。
劫后余生的乔晚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从厉司洲的身上起身,薄裙经过这么一遭褪上腿弯。
她低头理了理褶皱的裙摆,就听见男人的嗤笑声,“有什么好拉的,身材也就那个样。”赤裸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连,还不忘嫌弃。
乔晚实在感叹这个男人的脸皮,她气得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前胸,怎么不好了?哪里不好了?
她忍不住出言回呛,“哼,那我的确是比不上厉总见过的世面。”他天天泡在会所,恐怕见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她似乎还觉得不够,双臂交叠在胸前,语气阴阳,“想必厉总外面一定有不少女人抢着给你生孩子,既然如此,您要不就大人有大量放我离开。”她一直都认为厉司洲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
相比于乔晚的愤怒,厉司洲格外的悠然自得,听她喋喋不休的冒犯,他竟然没觉得生气,甚至心里还有点儿异样的感觉。
他俯身随意拿起被他扔在桌上的火机,在手里把玩,“哦?乔小姐莫不是吃醋了?”他挑了挑眉,眼神玩味。
“叮。”
“叮!”
银色的火机盖子掀开又合上,合上又掀开,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反复响起。
吃醋?他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什么?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为他吃醋,除非是她疯了。
“厉先生想多了,没什么事我去休息了。”她淡定的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
男人没说话,乔晚就当他是同意了,转身走了出去。
冷调的房间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丝绸制的窗帘缓缓拉起,窗外的垂柳影子倒映在上面随风舞动。
厉司洲倚靠在床头,手上依旧搓动着银色的火机,火焰在他漆黑的眸底跳动,暖黄色的弱光掠过他刀削般的侧脸,男人宽大的身躯阴影映上墙壁。
“乔晚。”他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慢慢阖上深邃的眸眼。
……
凉夜褪去,城市被唤作黑暗的怪物吐出,一缕阳光通过窗帘的缝隙矫捷地钻入房间,落上女人安静的睡颜。
长长的睫羽抖了下,棕色的清眸睁开,乔晚从床上醒来,撑床起身,拍了拍脸粉红的脸颊,强势唤醒惺忪的意识。
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必须时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稍有不慎,等待她的是地狱的大门。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差不多摸清了厉司洲的脾性,他最厌恶背叛和欺骗,而这两个雷点她今天全踩了。
所以,到时候如果真的被发现还抓了回来,她真的会死,即便不死也会脱去一层皮。
整理好思绪,穿好衣服,她下了楼。
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沙发上的厉司洲,他一身墨色大衣前襟敞开,露出里面黑色的衬衫,勾勒去男人劲瘦的腰,笔挺的黑色长裤,包裹住男人修长的双腿,黑色的碎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点点金光。
汪凡站在他的身侧,照例汇报今日的行程信息,他不知道说了什么,身旁的男人眉头蹙起,一脸不耐烦,“砰!”手上的文件砸出落到乔晚的鞋子前,发出沉闷的一声。
厉司洲迟疑了下,“你怎么下来了?”语气一如既往的冷。
乔晚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夹,转身递给汪凡,走到厉司洲的身边,朱唇轻启,“来给你打领带。”她语调柔柔的,像春日的微风,撩拨人心。
“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她抬眸看向他的衣服,随便找了个借口,状似遗憾。
“今天怎么这么殷勤?”男人单手撑上下巴,嘴角漾出一抹得意的弧度,语调更是漫不经心。
看得乔晚想白他一眼,面上却是和煦的笑意,她抬眸凝进他的眸底,语气认真,“因为要感谢你今天答应陪我。”因为最后一面了她想对他点儿,以至于未来的某一天不幸见面他能看在她这么感恩的份上当作没见过她。
虽然她并不认为以后还有机会再见,说不定过不了几天他就看上了别的女人,把她忘了。
厉司洲被她眼中的认真迷了一瞬,嘴角的戏谑敛去,转眸仔细打量这个之前他并没有多在意的女人。
他最初把她带回来不过是因为觉得她既怀了他的孩子,何不顺水推舟用这个他不在意的女人和孩子解决他遇到的唯一一件麻烦事。
可现在,事情完全超出了最初的范围,他能感觉到自己不想让她去送死了。
或许……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