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府在皇城附近,梁家的马车要先绕回尚书府,穿过正武街,最后才到达皇城附近。
快到国公府,原本四车道的马路,被前来参加宴会的马车占满,尚书府的马车虽然早,但是有人比他们还早,所以要排队前进。梁琳琅感觉马车越来越慢,便探头出去偷看,一看不得了,在他们前面还有十几辆马车,这是严重塞车啊!
“喔,这塞车的情况比江南那次还要厉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去?”
在他们纠结于需要等很久时,一名国公府的奴仆悄悄走到他们马车前,轻声问驾马车的寒霖。
“这位大哥,请问,这是不是梁尚书梁大人家的马车?”
寒霖点头,奴仆走近马车,躬身行礼。
“温老夫人好,梁夫人好,小的是国公夫人身边的林富生。”
听到那人的话,寒霖愣住,看对方的衣着,他还以为对方是个普通的下人,没想到是国公夫人的陪嫁管事。
林管事来的低调,压低声音说话,确保除了马车上的人,其他人听不见他的话。
“我家老夫人派小的过来给两位赔个不是,今日府上宴客人多,诸多不便,不能亲自出来迎接两们贵客。小夫人已经在甘兰苑等候两位,老夫人让奴才来问温老夫人,可需要下马车,先从侧门进府,与小夫人一聚!”
温老夫人听出了林管事的声音,激动的忍不住湿了眼眶。
温浅言听到对方说甘兰院,那是秦跃的院子,至于林管事口中的小夫人估计就是温浅兰。
“我大伯母就有劳林管事。”
温浅言没想到秦老夫人安排的如此妥贴,拿出早前准备的幕篱,替古氏整理妆容,并且安慰她。
“大伯母,你且随林管事先进去,我稍后过去甘兰院找你们!”
即使林管事打扮的再普通,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认识他的人有很多。在林管事等古氏的时候,前面马车上的车夫认出了林管事,赶紧通知自家主子。
“夫人,国公夫人的陪嫁林管事在后面马车旁,是否需要上前见一见?”
马车内的妇人雀跃,林管事可是国公夫人的陪嫁,在国公府里那可是很得脸的。
“当然,你先过去招呼一声,本夫人收拾一下,马上下来。”
可惜他主子还没走下马车,林管事就带着古氏很快消失在国公府的侧门,这让刚下马车的人极其不爽,准备过来找温浅言的晦气。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家的,竟然让国公夫人的陪嫁管事亲自出来接人!”
走近马车,看到梁府的标志,刚开始不屑,在丫环的提示下才知道自己差点碰到铁板了,赶紧小跑回自家马车,怕走慢了被梁府马车上的人发现她。
虽然对方跑的快,寒霖还是认出了,前面的马车是吏部侍郞钱家的。刚才那个一脸傲气的女人估计就是钱佑生在冯氏病死后新娶的妻子赵氏,京城周边一个小官吏的嫡女。
几百米的路,马车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正门,在门口送上礼单,专门的丫环领她们母子三人进府。
兄妹俩被带到了秦家小公子小千金的院子,秋霜跟着伺候。温浅言来到正厅,没有急着去甘兰院与温家母女相聚,而是在前院与一些不相熟的妇人客套的说几句,打算先混个脸熟。
她差点忘记了,虽然几年不出现在人前,自己曾经也是京城有名的名媛,相公梁展博更是诸多女子们钦慕的对象。喝了一盏茶,觉得时机差不多,准备起身,却看到旁边一个年轻小妇人,眼神闪砾不时飘到她这边,被人盯上的感觉很不妙。
打消离开的念头,索性与旁边坐着的付夫人交谈起来。
“付夫人可知,旁边那个紫红色衣裳的是哪位府上的女眷?”
付大人在梁展博手下当差,对温浅言恭敬有加,有问必答。
“她是吏部钱侍郞的续弦夫人,钱赵氏。”
温浅言记得这个钱佑生当时娶了冯家的庶女,这才几年,怎么就没了?付夫人知道温浅言许久没回京,许多事不知道,便想结个善缘,但是语气中不泛对钱家的鄙视。
“冯氏前两年便急病去了,钱侍郞被家中长辈逼着娶了周边小吏的女儿当续弦。”
温浅言秒懂,什么急病去了,估计是冯家倒台,冯氏没了利用价值,只能病死,给新人腾位子。
虽然同为侍郞夫人,但是付夫人就是瞧不上钱赵氏,小门小户,钱侍郞为了蝇头小利就倒戈,出卖恩师,这样的人家能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