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段锦玉睡饱起床，发现上官浅的灯还未熄，想着反正无事，便穿好衣服后去敲了门。

敲门后，发现云为衫和白日里被少主选中的姜姑娘都在。

云为衫看她：“段姑娘怎么也来了？”

段锦玉微微点头：“睡不着，看见上姐姐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便想着来消磨时间。没成想，竟这般热闹？”

云为衫轻轻点头。

段锦玉落坐在上官浅对面，上官浅递了一杯茶给她：“段姑娘，这是我的家乡茶，尝尝。”

她的指尖在杯沿上轻磕。

段锦玉同她对视一眼，随即浅笑：“姐姐，更深露重，我若是再喝点浓茶，怕是要更睡不着了，对吧，云姐姐？”

云为衫偏眸看她：“是啊只怕是无缘赏茶了，这福分，怕是只能由姜姑娘受了。”

姜姑娘浅笑：“多谢三位姑娘，那我便多谢三位的好意了。”

她只就近喝了云为衫的和自己的。

段锦玉正准备把自己的也推过去，姜姑娘摆手回绝：“事也说完了，我便先走了。”

姜姑娘走后，段锦玉贴上官浅坐着。

上官浅看她一眼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她有个心上人，不想嫁给少主，来诉苦。“

段锦玉支着脸颊点头：“行！”

云为衫看着二人互动，丝毫没有半分拘谨的样子，便开口询问：“你们……提早就相识？”

二人对视，段锦玉笑着撒谎：“对呀，我们是闺中密友，买胭脂相识的。”

毕竟没有人能随便相信别人，更何况是在陌生的地方。

云为衫点失：“你们都是无锋之人？”

段锦玉没说话，只抬眸看她一眼，上官浅笑了笑：“嗯哼。”

“天地玄黄，魑魅魍魉，云姐姐，你是魑？”段锦玉睁着美目，看着云为衫。

云为衫轻轻点头：“你们也是魑？”

段锦玉轻笑：“云姐姐，上官姐姐比你高一阶，而我，比云姐姐你……高两阶呢，我可是魍。”

少女眼眸秋池流转氤氲着水气，显得格外动人；鼻尖挺翘，又透着纯真，唇角微勾，动人心扉。

这般明艳的颜色，衬得周围事物浅淡且平庸。

云为衫点头：“时候不早了，告辞。”

段锦玉把头倚在上官浅肩上，“阿姐……”

她话还未说完，上官浅就推起她的头：“小妹，不要闹了，去睡觉！”

段锦玉不情不愿起身，略撅着嘴：“哦！”

推门走了。

上官浅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无奈摇头，“孩子心性。”

她掀开壶盖，看着飘腾的热气。

随后轻呼一口气，热气只散了一瞬又重新聚拢，上官浅轻笑一声，带着鼻音：“真难散啊。”

段锦玉刚回房，屋外开始喧嚣。

她拉开房门，发现女客们站了整个院子。

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段锦玉细看，她们都抬着头。

段锦玉跟随她们的目光向上看，发现天上飞满了白色孔明灯，像星光汇聚成的白色银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戚。

“谁大晚上放孔明灯啊，还是白色的？”

立即有人附和她：“是啊是啊。”

“别是出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