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向,耳边传来李成梁的声音,“我们换个地方。”
李长安暗忖,莫不是不想被人发现了行踪,毕竟,李书办半夜叫开西城门,可能没人敢来盘问,但明天到不了晌午,就会传遍整个县城,到时候难免会有些麻烦。
“老爹讨厌麻烦,”李长安想着,“我也是。”跟这些人在言语上纠缠,会让人产生深陷泥潭的束缚感。
两人沿着城墙根,来到一个僻静处,此处的阴影与别处略显不同,没有其他阴影之中的那些混乱阴森。
李成梁伸出一根手指向上,“跳上去。”
李长安抬头看过去,并不高大的城墙对一个刚满十二岁的少年来说,要跳过去,并不算容易。
丰城的城墙高三丈余,青石砌成,黏土填充,内外两侧都有一个向里收紧的坡度,李长安试了试,坡度太陡,平日里倒还好说,此时寒冬腊月,雪水流下冻在城墙上,压根儿没有能让人借力的地方,况且三丈高,李长安需要在空中借力两次,这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有些太难了。
“快。”李成梁催促道“巡夜的要过来了。”李长安撇嘴,“想看我本事就直说,逼我?那就给你看看。”抬手打出两张灵符,屈膝弹腿,轻轻一跃,整个人腾跃起一丈余,身如蛟龙出海,拔地而起,脚尖轻点,看似轻巧,实则一脚踏在灵符之上。瞬间,灵符激发,一道短暂的灵光闪现,李长安借力上冲,又一脚踏在另一张灵符上,灵光闪过,李长安身形再次上冲,空中借力翻腾,直如苍鹰掠空,探手前伸,堪堪一把抓住垛子上的墙砖,一翻身,跃了上去。
用绳子当然也能爬得上来,但这显然不符合李长安的性格,少年风流,当然要潇洒一些,风骚一些才能当得起风流的做派。
李长安拍拍手,正要回头去喊李成梁,却见李成梁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走。”说完,轻飘飘的往城墙外侧一跃而下。只留下李长安站在城墙上,并从城外传来声音,“快些,城里的巡逻队要过来了。”
李长安摩挲着鼻尖,老爹什么都好,就是缺少些乐趣,准确的说,是缺少些寻找乐趣的的天分。李长安裂开嘴,嘴角上扬,露出标准数量以上的大白牙,也纵身往城墙外面纵身跳下。
往下跳,当然要比往上跳更省力些,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李长安仍然用脚在城墙上连连踢踏,减缓下降的速度。想见本事是一回事,本事不济还硬撑是另外一回事。
这个高度跳下来。跌断腿倒不至于,但即便是崴着脚,今天晚上就别想着去乱葬岗子上降妖伏魔了。
嘭,李长安双脚一落地,紧接着就听到李成梁催促的声音,“快。”
“老爹,城里的巡逻队可不敢轻易出城巡逻,我们可以慢一点。”李长安赶紧出声打断,跟上李成梁的速度是不难,可他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李长安想舒服一点,不想太累。
但李成梁似乎并不想让他太随意,懒洋洋的声音从前边传来,“过了午夜子时,那些游魂野鬼可就凶不起来了,”李成梁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惋惜,“你想面对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手?那可就太没意思了,也显不出你的本事啊。”
李长安感觉寒风中的鼻头有些痒,不自觉地摸了摸,还别说,李长安就吃李成梁的激将法,在李成梁的描述中,这叫一物降一物。
李成梁的脚程极快,尤其在出城之后,脚下更是阴风阵阵,李长安虽未入门墙,但自身灵性的阵阵示警,也让他寒毛直立,嘴里不免埋怨,“一个大人欺负孩子也就罢了,竟然还用驱神御鬼的法子,使神行咒。”
这个术法李长安知道,不是什么高深的秘法,只是李长安未入门墙,鬼神之力难以加身,使不出来罢了。
撇撇嘴,性光非一朝一日可见,身体筋骨气血未成,不能用炼精的法子修炼精神,也只能通过读书画符蕴养精神,打熬体魄。要练其真,必见其形,未见性光,只能在虚无黑暗的虚空宇宙之中摸索,甚至,跨不过现实壁垒,连虚空宇宙都难以触及。
李长安还差几天才过十二岁,按道理说,已经可以通过法门照见性光,虚室生白,照见虚空宇宙,但李成梁近乎偏执的认为,法门是强取之道,用了别人的法门,难免受到其他人的影响。
用正道法门,或许受到的影响还会小一些,一些邪魔外道传出来的法门,更是让人轻易失了心性理智,成为疯疯癫癫的血腥魔头。
李成梁见性的法门来自中原,同时也带回许多的修行秘法,但对于李长安,却是只能看不能吃的蜜饵,让这个快要成为少年的男孩心痒难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