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寒意。

“嗯～”时晴似乎被李长安的动作惊动了，发出长长的鼻音，就当李长安以为她就要醒过来的时候，这个小丫头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终究不比知秋。

李长安也分不清，是时晴比不上知秋，还是自己比不上父亲。但就眼下而言，今天要自己收拾穿衣，没有知秋和红蔷备好的早饭，更没有陈阿婆的热汤饼。

看了一眼仍然蜷缩在床榻上的时晴，李长安撩开皮帘子，迎面吹进来的寒风钻进衣襟里，又是一阵冰凉。

“癸晃！癸晃！”李长安大声的吆喝着。

“大人。”癸晃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头小鹿。

李长安打眼一看，这鹿年岁不大，被癸晃提在手里，分毫不能挣扎，漆黑的眼中全是惊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未甲猎的？”

手下擅追猎的，只有未字号的这些阴煞，让亥甲去，只能给自己带回来两截鹿尸，甚至是被大盾拍烂的一滩肉泥。

“就它了。”李长安点点头，剩下的自然有阴煞去收拾。

“把王端叫过来。”

“是。”

没有了陈阿婆的羊肉汤饼，望山庄的烤肉也让李长安释然不少。毕竟深冬时节，没有了浓郁的肉汤，滋滋冒油的烤肉也是不错的选择。

另一间大屋里，王端进来的时候，小鹿被扒了皮，仔细的剃去了多余的油脂，肉厚的地方开了几刀，架在火塘上边，正准备上碳，被王端接了过去，“我来。”

未甲像是没听到，仍然给火塘里加着木炭。木炭是枣木烧的，用松明子引燃了，散发出淡淡的松油香气。夹杂着枣木的果木香，充满了整个屋子。

这间大屋里面只有一张巨大的桌子，和一些尺寸夸张，风格古朴的靠背椅，李长安一个少年人的身材坐在上面，像是坐在一张木榻上。

“你过来。”李长安招招手，示意站在巨大长桌另外一头的王端，“那不是你的事。”

王端讪讪的走过来，又在李长安的示意后坐下。看起来也只有半边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小桌面大小的椅子，愣是只蹭了个边。

“想好了？”

“想好了！”

“那就说说吧。”李长安从袖口里摸出一块肉干，小心的撕开，塞进嘴里。

“说什……”王端一愣，马上又被李长安斜睨过来的眼神吓住，“我说！”

“没想好，也可以不说。”李长安耷拉下眼皮，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漫不经心，口中提醒道，“如果实在不知道从哪里说，也可以从那个小院子说起。”

要不是阵法之力，把那个小院子里的东西跟眼前这个饿鬼生生炼化在一起，李长安才懒得跟他废话。

“那是灶王爷。”王端擦了擦脑门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面对这个少年，比曾经面对李成梁更要让人胆战心惊，谁都不知道他下一刻要做什么。

“接着说。”见王端停了下来，李长安催促道。

“那是一块石头，七年前从天外落下，就落在院子那个地方。以前，那里也是一处院子，只不过，连通一家几口全被这块石楼推平了。等平息下来去查看的时候，只有一个不算太深的坑洞，和大坑中心的那块石头。”

似乎是生怕李长安再次催促，王端说的很快。

“你知道那是灶神？”李长安抬起眼皮，瞥了一眼王端。

“我知道。”看见李长安瞥他，王端赶紧解释，“第二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梦，有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告诉我，那块石头就是灶神，让我造个院子，把它供养起来，早晚供奉，就能让庄子里风调雨顺。”

“你就照办了？”

“是。”王端竭力控制着自己，仿佛即使化身饿鬼，也不能减轻王端的恐惧。“一开始确实是这样，这个院子建起来以后，庄子里的生计确实好了不少。”

“慢慢的，庄子里就开始死人了。每隔一段时间，庄子里都会有人死去。”王端又顿了顿，“这些人既不是老死病死的，也不是受伤死的。出事的全是青壮，一夜之间血肉枯槁，七窍之中全是烟灰。”

“嗯。”李长安点点头，示意王端继续讲下去。

王端也陷入了沉思，“我去求祂了，甚至把祂丢在庄子外面，这样一来，庄子里闹的更凶了，那块石头，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回到了那间屋子里，却不是在屋子里的贡桌上，而是出现在了屋里的炕洞里。”

“哦？”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