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也实在拉不下脸来，没准还要被别人以为刻薄，索性不理会马应元，走到张明海那边，“老张，你，还能行？”

张明海摇摇头，叹口气，进屋说吧。又往左右，支使院中子弟，打扫打扫，传话出去，各处院子里，都收拾收拾。瞥一眼院子中的马应元，冷哼一声，伸手示意李成梁，“成梁兄，请。”

此次张家遇事，李家出面来救，这个情分，得记。

李成梁笑道，“请。”

李长安早拥着张凝玉进屋，安置妥当。复又反身，扭头向院子里的众人笑道，“诸位，得用铁锨铲了，再用水冲，方便些。”

张家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这么大的孩子就对洗地这种事有经验了？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张明海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李成梁进门，安慰道，老张，“想开点，能在这里多过这些年的安生日子，已经是难得了，家里的孩子们，总要有这一天。”

“可能，你是对的，你们李家是对的。”张明海红着眼睛，“城墙之内太拥挤了，方寸之地，容不得人心变化。”

“关家人去了你那边？”张明海问道，“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李成梁摸摸鼻子，总觉得不太容易解释，“怎么说呢，我本来想应付应付过去就算了，结果他回来了。”李成梁指着李长安，“给杀了几个，顺带着把关文超给……”

“老关被……？”张明海摸了摸脖子，“是那个谁干的？”

张明海之前见过未丁，却未见过未甲。此时的未丁，煞气更浓烈，又有了未甲，张明海一时之间，竟有些后背发凉。“成梁兄，我这大侄子果真如此了得？”

李成梁一脸理所应当，“当然，我李成梁的儿子，必然与众不同。”

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不是个夸耀的好时候，话锋一转，“老张，眼下，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张明海这才想起刚刚还面临破家灭门之祸，忙说道，“我正要问你，这件事，是崔兴石做的？”

“崔兴石做的不假，但是崔兴石自己，没有这个胆子。”李成梁找了把还算完整的椅子坐下，把李长安半路偶遇崔家人的事捡要紧的说了。

张明海不禁咂舌，未丁的实力他早就见过，其他人虽未见身手，也应该相差仿佛，五个人，能在这一众人的保护下，进到李长安身前，在丰城县，至少能排的进前一百，而这种高手，一次出现了五个，而且打着崔家的旗号。这是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张明海可能不是个聪明人，至少也是个明白人，李成梁带来的消息，让他一下子紧张起来，事情远比想象的更严重。

李成梁宽慰笑道，“没有你想的这么坏，崔兴石背后一定有人，并且说服了关、马两家。但你我两家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退一万步讲，还有城外的庄子，野人的营寨就在眼前，他们没有出城的胆量。”

张明海苦笑一声，正要开口，却听东边暖阁里传来一声悲啼，“凝玉，凝玉，你说话呀！老爷，你快来看看，闺女这是怎么了。”

张明海闻言，忙往屋里跑去，稍倾，便又急匆匆的快步出来，“成梁兄，成梁兄，你见得多，看看我家凝玉这是怎么了？”

“长安。”李成梁叫道，李长安正斜倚在门框上，看院子里的张家人打扫卫生，马应元还呆愣在院子里，没人去动他，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回不过神来。听李成梁吆喝，忙回过头来，“怎么了？”

“一起去看看。”李成梁撩开皮帘子，进到东边暖阁里。

亥甲上前，却被李长安喝退，“张叔，失礼了。”

张明海此时可不敢怠慢这位杀星。别看只是个半大小子，能挥手间要下几十条人命的半大小子，比一个成年人更可怕。

看样子，李成梁是不打算怎么管教他这个儿子了。张明海心中暗探一口气，纵横几千里荒原的李家人，几百年过去了，还是威风的李家人。

李长安威风不起来了。

暖阁内，北边床上，女孩儿脸色苍白，躺在那里，不时痉挛，渐渐的呼吸变得平缓，床边一个秀气小巧得夫人掩面抽泣，张明海上前，“成梁兄，怎么样。”

李成梁双目微阖，轻轻摇头道，“丫头被吓到了，精神受到了惊吓，我先安抚一二，根结之处一时之间难以回转，只能慢慢调养。”

闻言，李长安不禁赧然。作为一个入了门的修行者，李长安自然懂得其中关窍。知道这其中，固然有马家人冲进来乱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