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这石锁沉重,黄三躲闪不及,脸上仍被擦掉一块皮肉。
石锁余力未消,在其身后不远处轰然落地,一个盐丁反应不及,被石锁轰杀当场,化作一滩烂肉。
黄三险些丧命,顿时大怒,腾身躲过两杆刺过来的的长枪,左右分开两个挡在身前的盐丁,在其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向着石锁飞来的方向,一路砍杀。
三个大妖被新兵绊住手脚,李长安却带领兵煞,杀到营寨中央,一座阔气的青砖瓦房之前。
面对一群杀气腾腾,严阵以待的盐丁,李长安满脸笑容,“你们,谁是董胖子?”
董环最恨别人叫他董胖子,他更愿意听别人叫他环爷。听李长安如此称呼,顿时大怒,大声骂道,“他奶奶的,你是哪家的野崽子,也敢叫爷爷的名号?”
“你是董胖子?”李长安毫不动怒,反而笑道,“你说你是,不算数,我找个认得你的,认一认,做个人证,免得杀错了人,多造了杀孽。”
说完,叫人从后面拉出一个人来。
此人四肢粗大,面目狰狞,身上衣衫尽数撑裂,深冬里,只披一件老羊皮的袍子。下身则是同样的羊皮宽松扎腿裤。皮子做的粗糙,皮毛未除,打着绺结。
面目隆起,仿佛野兽,弯着腰身,肩上扛一柄宽面重刀。最让人吃惊的,是此人脖颈之上,竟带着一只铁环。
“此人,可是董胖子?”李长安问道。
“正是。”声音含糊不清,只在嗓子里发出呼噜噜的语调。。
“封二?”虽然那人口齿不清,又大变了模样,但董环还是将这个老对头认了出来。
往日里的封二虽过得贫苦艰难些,但在这一片盐滩上,兵练的一等一的好,为人更是骄傲到了极点。
昨日封二出门做买卖,听说,还是一桩大买卖,董环还好一番嫉妒。谁曾想,再见面时,竟是如此狼狈模样。
见到往日对头落到今日下场,董环难免兔死狐悲,一股悲愤怒意升腾而起,手中九环大刀直指李长安,“你对他做了什么?”
“既然是本人,那就好办了。”李长安脸上的笑容灿烂,几乎撕开了满天的浓云,对董环的话充耳不闻。
“你对他做了什么?去死吧!”董环猛的冲过来,准备趁着李长安不备,一道砍下他的脑袋。
但这一刀,必然不会落下。
“当”。
一声脆响,九环刀弹起,董环双手震的酥麻,退开两步,定睛看去,竟是一个短刀小盾的大汉,正收起左臂之上,那面椭圆的小盾。
见董环看过来,那大汉混不在意,指了指左右两侧的兵煞,“你的对手不是我,是他们。”
此人,正是夜叉,癸晃。
董环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只当对方是在戏耍他,顿时更加恼怒,一柄九环大刀舞的水泼不进,卷起地上浮雪碎石,杀向癸晃。
癸晃却不与他纠缠,退后两步,让出空档,退到李长安座羊之前。自然有亥甲亥丁上前阻拦
李长安对董环的杀气毫不在意,反而低头问封二,“杀了他,今晚上给你吃肉。”
封二闻言,二话不说,扛起重刀,越过癸晃,冲向与亥甲拼斗的董环,不管不顾,一刀劈向董环空门大开的身后一侧。
论拳脚本事,董环本就不如封二,更何况封二舍命偷袭,下了死手。
背后劲风袭来,董环眼角余光扫到一抹寒芒临身,顿时亡魂皆冒,
“嘭”,眼看就要丧命在重刀之下,一股大力用来,董环被大盾掀飞出去,滚落在地,同时,也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封二必杀的一刀。
“二疯子,你来真的?”董环滚了一身的灰头土脸,恼怒起身。看向面前这个喘着粗气,鼻孔中喷出浓烈鼻息的男人,此时哪里还有点人的样子。
“你不是封二,你到底是谁?”
“吼!”封二的理智已经不足以给他任何回答,嘶吼过后,直奔董环。重刀拖地,破开数寸压实的积雪,在裸露的碎石上迸溅出点点火星。
这刀,是李家工匠仿着亥丁重刀所锻造。与亥丁的重刀乃事血肉祭炼、同根同源不同,此刀是凡铁所铸,即便是亥丁,也难以如之前那般如意使用。到了封二手中,更是须得双手,只能舍弃了大盾,单抗一柄重刀。
盐贼缺铁,董环就没见过这么重的刀,偏偏还拿在一个怪物手中,这怪物之前就强过自己,现在变丑了,但也更强了。
连退三步,躲过封二抡圆了挥砍过来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