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作用，但现在随着他修为渐深，对虚空有了更多理解，渐渐意识到，兵煞的这些变化，也可能是虚空之中星辰意识的影响。

再到现在，兵煞能把事情做得细致，虽然仍旧少言寡语，不能讨论交流，但随着祭炼精血的增多，他们变得越来越像是人，而不是嗜杀的虚空恶鬼。

李长安看着兵煞有条不紊地打理着一切，很是满意。这样一来，自然也无需再劳动知秋做些繁重的活计。

火堆上，锅里炖着鸡汤，飘香四溢，架子上，一只獐子整个放在上面炙烤，散发出某种奇特香味。

殿外，风雨更急。

李长安自打开始修行煞气，饭量反倒越发大了。或者不吃，或者一顿饭便是几个壮汉的饭量。

一只獐子，拆干净了也有十几斤，加上三只山鸡，又有十来斤，被李长安连骨带肉吃的干干净净。

知秋只陪着吃了几根獐子肋条，一碗鸡汤，剩下的都被李长安连汤喝的干净。

只有锦巧儿捡了些掉在李长安衣服上的碎屑。

“家里的饭，不够吃？”知秋诧异问道，李家不至于差这一顿饭食，怎么出来一趟，食量变得这么大。

“今日动手，气血损耗大些。”李长安接过打湿的缎巾，擦干净手上嘴角的油渍，又用浓茶漱口，吐在铜盂里，这才结束了长达一个半时辰的晚餐。

此时，已经接近亥时。

李长安看看窗外，愈加强烈的风雨，笑道，“看来，他们是一定要等到了时间，才肯动手了。”

“谁？”知秋推着轮椅，站在身后。

“那些东西肯定是不希望我能活着离开盐滩了，甚至最好是，不要活着到盐滩才好。”李长安冷笑一声，“时方初秋，就要下这么大的雨，是天时，怕是也少不了妖人作祟。”

“谁敢在大人眼皮子底下作祟？”知秋不解，“难道是？”

“除了祂们，还能有谁。那孽龙敢在父亲眼皮子底下袭杀我，要说没人给它撑腰，他不敢来，也走不掉。”想起此事，李长安仍恨恨咬牙，“父亲出手，岂是留下它一张皮那么简单。”

“少爷怎么打算的？”知秋笑道。他知道，李长安既然算计到了，定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先让封二黄三他们杀一杀看看吧。老是收敛着，不杀人也不行，总得弄些动静出来，才好打草惊蛇嘛。”

在这一瞬间，知秋恍惚觉得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背影，与那个小院里躺椅上喝茶的身影竟是如此相似。

“只是，可惜了这间娘娘庙。”李长安叹了口气，“它也不过是想当个不惹祸事的野仙。却趟进这一庄祸事中来。”

“咻”。

话音刚落，一只弩箭划破了夜空雨帘。

“鱼筋做弦，难得了些，却不畏天气潮湿阴冷。”李长安赞叹一声，挥手，腕上十二枚剑丸碰撞，叮当作响。

身后，数十条身影杀出。

雨夜，杀人夜。

庙外，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不断。对方来的人似乎极多，一开始是前方，然后是庙后的林子里，也钻出皮子蒙面的盐贼来，甚至还有些拿着农具的百姓。

天黑雨大，看不清有多少人，只见三队未煞杀入人群之中，听见兵器碰撞，刀锋入肉和惨叫之声，别的，便都被这场大雨遮掩了。

“去吧。”李长安轻生说道，身后，阴影之中两个身影走出，一个身材高大，巨盾重刀，一个壮硕匀称，短刀圆盾。

“大人。”

“去，这么快的刀，守在我身边，浪费了。”李长安声音低沉。

“是，大人。”两队兵煞再次冲进战阵之中，寻到未煞，结阵而战。

亥煞和戌煞，一个善守，重刀劈阖，一个善功，贴身厮杀。与未煞结成战阵，长短互补之下，凶威更盛。

更有两道巨大的身影，从身后的树林之中冲杀而出，冲进战阵之中，李长安眼中浮现些许笑意，骂道：“这两个家伙，终于吃饱了。”

封二和黄三，也需要些血食才能保持体力，从李长安进庙，就放他们出去觅食，吃到大半夜才回来，正好赶上这一场杀戮。小房子一样的身躯，冲入人群之中，如水过礁，激起阵阵血雨。

这些人，根陈常树手下的那些人，很像，皮肤粗糙，刀锋过后，破皮不到肉，入肉不流血。

细看之下，会发现一些细节上的不同，这些人，远不如陈常树那些人气息均匀悠长，力道不能贯通，似乎是火候尚浅。而且，对疼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