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极其有限。
相比陈常树的手下,刀刃加身之后,往往是闷哼一声,回身就是一刀的沉稳老辣,这些人刀锋入肉之后,就会大声呼号惨叫,手中兵刃胡乱挥舞,然后被兵煞结阵杀死。
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突然,庙外传来一阵笑声,声音干哑,像是深夜啼叫的夜枭,刺耳难听。
紧接着,两个身影一左一右,从院墙的阴影之中冲出,手中长刀直刺轮椅上的李长安。
“咄”
“咄”
两声脆响。
李长安一手抓住作势出手的知秋手腕,一手托住一直戴在手腕上的地煞刀。
此时这十二枚剑丸在掌心之中盘成圆环,盘旋不休,其中两枚更是洞穿偷袭之人的腕骨,盘旋而回。
兵煞强则强矣,毕竟数量有限,杀敌有余,要挡住这些人,不让他们杀进来,几乎不可能。
李长安也不在乎,甚至把守在身边的两队兵煞派出去,就是为了,能让人进来。
“出来吧,派些没用的小人物来,也只能是多害些性命。出来见一面,我让你得一个究竟结果。”李长安低声道。
对方似乎是被他震慑住了,破庙之中,一时没了动静,就连外面的雨声,都像是停了片刻。
“哗……”
雨声再度入耳,那个干哑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李家专擅度人,我修为浅薄,不敢轻试。”
“那你今日此来,耗费人命无算,所谓何事?”
“有人出高价,买你的性命。”
“你接下了?”
“当然。”
“那现在呢?”李长安笑道。
“现在,我得走了。”干哑的声音得意的大笑两声,似乎是来去自如,得意非凡。
“留下些东西吧。”李长安手中地煞刀突然飞出,遥指庙外一人,“我无意中欠了本地主人一个人情,既然你来了,那就帮我还上吧。”
地煞刀腾起,两声尖锐啸叫几乎刺破耳膜,墙外两声痛呼接连响起。
“还有,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总要给我留下些面子。”
尖锐啸叫再起,庙外闷哼再现。
“李家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既然我动手了,也总要有些补偿。”李长安微笑道,“最后一刀,能挨过去,就放你走。”
“我杀了你!”
“咻”
半空之中,一声冷哼,地煞刀无功而返。
李长安却是眉头皱起。
“找死!”
十二枚地煞刀列成法阵,将周遭阴气凝结一处,李长安驭指直指半空之中。
虚空之中,一道雷霆轰然落下,不偏不倚,正中空中隐匿之人。
半空之中,再度传来一声闷哼,再不停留,倏忽远去。只有一物,轰然坠落,在破庙殿前砸出一个深坑。
李长安上前捡起,入手沉重,看形制,是块令牌。
其上一面阴刻一行云纹篆字,“行武定神鬼事”。
另一面,刻有一条龙纹,翻云覆雨,神威赫赫。
前朝的东西?
前朝差遣官员,落地封神,与一众城隍土地,保当地风调雨顺,用的,就是这样的封神令牌。这一块,看字样,就是封给武定城隍的。
令牌上的龙纹之中,当有一丝皇朝气运,锁着一条龙王精魂,用时祭出,与龙王和一,便能施展申通。此时令牌之中,空空如也,显然精魂已经祭出,正在空中行风雨事。而皇朝气运,也只剩下微不可查的一丝。
前朝后期,国君昏聩,又没了开国大帝的神通武功,镇压不住神庭。
神权皇权争斗不休,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前朝大将刘继武带军杀入皇城,斩去当朝国师,夺得前朝气运,自立为帝。
国师令牌虽在,其余者却散落在各地,一番争夺之后,新朝也只得了三成,其余散落民间,不知所踪。
随着为首之人离去,破庙外的喊杀声渐渐退去,就连大雨,也变得笑了。而令牌之中,却并无任何反应。
李长安手中把玩着令牌,独坐窗前。
既如此,那条孽龙已经有了三成来历,只是今日空中那人,却不知是谁。
“少爷,天不早了,休息吧。”知秋把床躺被褥靠枕等物收拾妥当,来到身后。
“嗯。”抓住落在肩上的柔荑,半晌,李长安才点头问道,“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