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落在崔家战兵身后,从后面按住头颅。
“你要干什么?”崔其未目眦欲裂,奋力嘶吼。
“你可以走,他们不行。”阴影之中的声音落下,崔家战兵身后,一柄柄战刀挥下。鲜血喷溅,将整段巷道,连同院墙糊成一片暗沉颜色。
崔其未眼中充血,眼睁睁的看着,黑袍人隐隐约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阴影之中,一阵气血翻涌,再也压抑不住,“噗”,一口鲜血喷出来。在清亮的月光下,又把身前青条石砖,染红了一片。
瞪了一眼崔兴石,崔其未闷声喝道:“走。”
“将军……”一个崔兴石迟疑道。
“走!”崔其未猛地大声喝道,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形如饿鬼。
鲜血之中有些深色碎块,刚才的交手,他还是不知什么时候重了暗招,受了内伤。
东跨院前边的小院里,李长安和知秋围坐围炉。忽然,空中呼啦啦一阵衣袂掠空的声音,身后的阴影之中,走出一个人来。
“人送走了?”
“走了。”来人单膝跪地,“不负大人所托。”
“那就好。”李长安笑道,“去吧,天晚了,我要休息了。”
知秋起身,推动轮椅压过石砖小路,转进东跨院里。
第二天一大早,李家的门上的铜环就被撬的梆梆响。
开门的,是癸晃。
张明海诧异的看着门内的高大夜叉,他知道李成梁离开了丰城。以前李成梁也经常离开,短则一两日,长则十来天,但都会吧陈伯留在家里照管着。
既然开门的成了癸晃,那陈伯一定是一道离开了。
“张叔,进。”院子里,李长安围着一张桌子打转,脚下步伐变幻莫测。
张明海也不开口,静静地等着李长安左右回转,慢慢的停下,平息了气息。
知秋端过来热缎帕敷脸,净手。一同收拾过后,李长安坐回轮椅上,把张明海请进西边花厅里。
“张叔勿怪,我这……”
“我懂,你张叔本事不济,却也是个修行中的人。”张明海摆摆手,“昨夜崔兴石来了?”
“嗯。”李长安点点头,“这么早,张叔还没吃早饭吧,留下来一起吃点,省得再去别处张罗。”
李长安看着张明海憔悴的面容,显然是大清早睁开眼就赶过来了,连收拾都没收拾。
又吩咐知秋叫时晴过来伺候张明海梳头,洗漱。
“行。”张明海艰难的点了点头。他一大早就过来了,当然没时间吃早饭,但李家巷子里那浓郁的血腥味,也让他很难有多少食欲。
巷子里的血肉已经被连夜清理干净,却难免有些渗进石砖缝隙之中,楼下黑褐色的痕迹。张明海顺着巷子一直找,血迹一直延伸到李家门前十余丈外才消失。
崔其未昨天已经杀到了李家门前?再往前一步,就要杀进李家?
要说对付妖魔,张明海对李家十分有信心,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对付崔家的这些精锐,他着实为李长安捏了把汗。
“崔兴石带来的那支大军,其中那个带头的将军,叫崔其未。”张明海接过知秋递过来的浓茶,漱口,吐在小铜盂里,又接过缎帕,擦了把脸。
坐正了,让时晴给他把头发挽成一个发髻,重新簪住,嘴里跟李长安介绍这崔兴石那边的情况。
“此人是个高手,武道境界不在我之下。”张明海脸色严肃。丰城之中,正经进入唱气境界的没几个。
关家河马家的老一辈都是用了些术道手段,不顾损耗风险,硬生生把武道实力提上去的。真动起手来,一旦久攻不下,必定本身从内部崩溃。所以近些年,这些老一辈的,很少出手了,都想攒着寿命,多过两天好日子。
“张叔也到唱气境界了?”张明海苦求多年,终于破关,李长安也替他高兴。
张明海却脸色大变,“你们交过手了?”
上上下下打量李长安片刻,见他身上不似有伤,才放下心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癸胜跟他交过手。”李长安示意身后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团不太明显的阴影,似乎是个人形。
张明海脸色严肃,他分不清李长安这些手下都是谁。总之是都喜欢阴沉沉的藏在阴影里,只能通过其身上佩戴的武器刀具分别一二。
此人,似乎与方才开门的那个有些区别,但那里有区别,他也分不清。
“那确实是个高手。”李长安接着说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