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人拿诧异的眼神看她。读不通的,就去找李长安问,李长安笑着跟来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家未过门的媳妇。”
然后顶着凝玉凶巴巴的眼神,一本正经的解释经文词句,毫不顾忌来人目光。
崔其未腿上的伤已经接上了,外边看不出一点一样,只是不能用力,容易崩开。
军中医师嘱咐:“千万不能用力,一旦崩开,再接上可就难了。”
崔其未坐在床榻之上生闷气,酒是不能喝了,又动弹不得,腿上传来一阵阵痛痒,更是让他把李长安恨的牙痒痒。
昨夜,崔兴石扶他回来,崔兴石一个书生,身单力薄,又连番受了惊吓,一路上跌跌撞撞,害他也跟着摔了几个跟头。
淤青红肿自然是已经被气血冲开,消失不见,但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哐当”,房门不知被谁暴力推开。
“他娘的,哪个不开眼的。”崔其未破口大骂,看也不看抄起手边茶盏,就砸过去。
门口迎着茶盏卷进一股阴风,正中半空之中的茶盏。茶盏受不得这股力道,“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崔其未咋舌,他是见过鬼神的人,但那都是在晚上,大白天的就开始闹腾,还真是头一回。
“什么人,装神弄鬼。”他虽一腿不能用力,却不能忍受宵小当面挑衅。甩手将矮几上几只茶盏打出。
崔其未携怒出手,茶盏盘旋,将木头窗棂轰出轰出一个大洞。窗外只听“哎哟”一声,一个人捂着肩膀闯进门来。
他还要出手,听见声音,定睛一看,是崔兴石。这才放下手中铁蒺藜。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崔兴石急匆匆地往这边赶,走到窗户边上,便听耳边“咔嚓”一声,窗棂碎裂,一个瓷碗正中他的肩膀。
好在只是个瓷碗,又在窗棂上卸了力道,否则这一下,就得把他半边身子废掉。
“你没看见外边有人?”崔其未追问道。
“没人!”崔兴石恼怒,突然转醒,眼神瞥见桌上一张纸笺,又从怀里取出一张。左右对照,上面字迹一般无二,大开大合,却又诡异非凡,“收敛兵丁,不得扰民。”
“什么东西?”
崔其未也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一把抓过两张纸笺,皱眉看了半天,问道:“你也有一张?”
“是啊,我回房时,它就在桌子上。”崔兴石很是惊惧,那人能不声不响的把东西放在他卧房的桌子上,就能随时取走他的人头。
崔其未也恍然大悟,那一阵风,就是为了把这张纸放在他的桌子上。
果真如此,那此人要么是个术道高手,要么武道修为远胜于他。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你把那些战兵全放出去了?”崔兴石皱眉问道。
让崔家战兵替代衙门里的巡街衙役和县兵,稳定民心,把握局势,是他的意思,但他万万没想到,崔其未一气之下,把两千人都撒到县城里。
整个丰城县才多大,用得着两千个人巡街。照这么干,不出事才是怪事。
“这……不过是巡街,能有什么要紧的。”崔其未情知不妙,却兀自不肯罢休。
无论来送信的人是不是李家人,城里的乱象绝不是崔家想要看到的。
“将军,将军,不好了。”
远处,一个军中校尉飞奔而至,在门外单膝跪地,“将军,咱们的人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