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出头。比她和张明海还要大上十来岁,也是这样年纪轻轻,一副老成做派。
眼前的少年,虽然还稍显稚嫩,却已经有了那人三分神采。
“先生不在……”吴氏起身,便看见不远处张凝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眼中颇多恳求。
“娘……”
“先生不在,你们也不能耽误了课业,要勤恳用功,不能懈怠。”吴氏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还要麻烦长安,安排我回去。路上的那些人,着实碍事。”
“我先叫人送婶婶回去,那些人,以后也不敢惹婶婶了。”李长安笑道。
“小先生说的话,他们应该听,李先生不在,丰城也不能没了规矩。”吴氏笑着走出门去。
仍旧是那一架马车,车前头,王端在那里候着,似乎从没动过地方,只调转了车头。
“把张家婶婶送回去,要稳妥。”李长安把吴氏送上车,嘱咐王端。
“请大人放心,老奴定然把夫人安全送到。”
车厢外面的雾气,似乎更大了,阴沉沉的夹带了些许暗色。吴氏只觉得马车出了巷子口,稳稳地拐了个弯,车后面便跟上了不少人。
挑开帘子往后看去,两个家里的护卫,骑马跟在后头,车夫已经坐上了车辕上的座位。
马车两旁,浓重雾气之中,有数道身影跟随。身形被雾气遮掩,看不清晰。
车前面,传来那个药铺掌柜的声音,“夫人不必惊慌,那是大人的护卫。”
只片刻时间,马车停下。
车厢外传来车把式的声音,“夫人,到家了。”
吴氏心头一惊,挑帘再看,外面哪有什么身影迷雾,什么药铺掌柜,全都消失不见了。眼前的,就是张家的大门。
吴氏不禁一阵恍惚,这就是李家的手段?往日只是听说,今日一见,果然神异非凡。
李家小院里,李长安拉着张凝玉的小手,问道:“路上他们难为你了?”
张凝玉挣扎不过,便只能由他占便宜,听他问起路上的那些人,不免又是一阵后怕,“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盘问我们?”
“他们是坏人,很坏很坏的人。”李长安龇出大白牙。
“你才是坏人,把我当小孩子哄,还骗我!”凝玉生气,腾出一只手来,掐上少年腰间软肉。
李长安连连求饶,小丫头才肯放手。见李长安呼痛不止,又心疼的上前去看,又揉又吹,小嘴都快挨了上去。
知秋见了发笑,照这么骗下去,这小丫头早晚被少爷连皮带肉吃下去,连骨头都不剩。
两人笑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去书房里找些书来看。李长安看些术道经卷,张凝玉则去李长安的书堆里找些入门的书,翻看上面的经注。
知秋给两人端上茶水点心,又在花厅里修修剪剪,伺候花草,再把修剪下的花朵枝叶编插起来,摆设在厅里各处。
张凝玉专心看书,李长安却闲不着,未甲在门外报,已经把张家夫人送到。
两千个崔家战兵跑到街上,可不只是盯上了张家这么简单。李长安坐下没一会儿,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六七个人,等在了门外边。
“叫进来。”李长安招了招手。以前城里有什么事,也有很多人来找父亲,父亲若是有空,也会在书房里见一见他们,方便的话,也会为他们解决一二。
现在,李成梁不在,这些人找不到李先生,就来找小先生。
来的人有李家的掌柜,有商铺的租户,也有跟李家交好的商号,还有几个衙门中的公人。也没什么旁的事,就是崔家战兵侵扰,买卖做不下去。
李长安一听,乐了。
崔家这都是什么传统,在李家欠了一万三千两借票,说崔兴石故意针对李家。
现在又跑到别家去打借条,别的商户可没有李家的财大气粗,说赊给他就能赊给他。都等着这一批货的收入生活、进货,哪能叫他们就这么把东西拿走。
但面对成群结队的崔家战兵,又是刀甲在身,他们还真不敢拦。只能一面叫人盯住了那些战兵,一面来李家讨个公道。
李长安再一次深刻认识到,父亲执掌这这个小城的上上下下,需要多么大的能量和手段。
现在换成他,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一张张的条子雪花一样的飞出书房,传到兵煞手中。
李家巷子之中,也有无数黑色身影,得了李长安的字条,腾跃而出,直奔城中各处。
张凝玉只坐在一旁看书,不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