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痴道。
孔枢不屑一笑。
“人言向师兄霸道,其实向师兄是最好说话的。”姜行痴也不跟人家生气了,“向师兄说贵派是为存续而来,不可斩尽杀绝。是以贵派可以在此立足,不过凡俗需移风易俗,所留修士不得超过五千,邹池二人尽可久居,但需听周回山号令。”
孔枢不由得笑了,道:“这般说来,我守天阁道统不存,还需将大半修士遣送回北荒域?”
“这已是最好的法子了。”姜行痴笑了笑,道:“道兄以为如何?”
“我若不同意呢?”孔枢问。
“那无非两败俱伤。”姜行痴笑的轻松,“可待下一次谈时,条件就要换了。”
“向无回不来,我不会走。”孔枢仰头看天,苍老枯干的面庞上挂着两颗浑浊无光的双目,似有对世间、对大道的无限眷恋,“我总要看一看东海域中能问鼎化神的人物是何模样。”
“向师兄在祭炼贵派的玉髓,怕是偷不得闲。”姜行痴笑笑,道:“我知孔兄道法通天,即便无有秘宝和化神遗物襄助,也难有敌手。登高寂寞,我已为孔兄请来一位绝顶之人,聊以消遣。”
孔枢闻言,看向姜行痴。
“元婴境之下,同阶内的境界之差其实寥寥,尽可以术法神通,乃至经验补齐。可一旦证道元婴,境界之差便似天堑。”姜行痴很是认真,“但这世上,就是有人无视这天堑。练气境强杀筑基,筑基境强杀金丹,好似探囊取物一般随意。”
“我虽未圆满,却已不远。”孔枢表情平淡,“陈致远不过初境,怎敌我手握大道?”
“我请李沉玉同赴道隐宗,细说道兄之能,陈天人说胜算有六成。”姜行痴仰看万寿山,“陈天人一贯谦逊,说是六成,怕是有九成。如今李沉玉传来消息,陈天人已晋中期境界。”
“孙抱朴剑有古意,离火道人怀祝融印,云无咎人化万方,陈致远比之若何?”孔枢问。
“孙抱朴可上山采茶,离火道人可点炉烧火,云无咎可烹茶待客,此皆庸庸碌碌之辈,安能与陈天人相比?”姜行痴道。
孔枢闻言皱眉,一时间他也被糊住了,拿不准姜行痴话中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