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赶到听雪堂时,惜春正被两名壮丁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赵怜依院里的染秋正拿着戒尺咄咄相逼,下一秒戒尺便要落在惜春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宋暖快步上前,一把夺了戒尺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动私刑逼供。”宋暖怒火中烧
染秋仗着占理竟也顶嘴起来“这贱人敢给侧夫人下毒,依奴婢看打死也不为过。”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
清脆的一巴掌从空中划过,落在染秋的脸上,惊起一片红晕。
场面气氛顿时降入冰点,染秋这下也变的老实起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奴婢也只是太关心侧夫人的身子,关心则乱,望夫人恕罪,将军恕罪。”
“你来的正好,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解释?”程祈语气冰冷。
若无程祈默许,染秋哪来的胆子敢光明正大的审问。宋暖清楚,惜春到如今的地步,少不了程祈的推波助澜。
宋暖目光直接略过他,看向被押着的惜春,问道
“惜春,你可做过?”宋暖心中早知此事与惜春无关,这不过是问给别人看的。
“没有,奴婢没做过。”惜春辩解
“既是各执一词,难分真假。将军何以定罪?我看不如都将来龙去脉说明白,将军意下如何?”宋暖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不容拒绝。
“好。那便让她们分辨个明白。”
宋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果真都没给惜春分辩的机会,就想草草了事?不愧是将军,做事真是铁石心肠,雷霆手段。”
程祈被她的话噎住,狠狠瞪了她一眼,憋了一肚子火。
“还不快说!!”两人异口同声。
吓得染秋一哆嗦,回话的声音都有些颤。
“回..回将军夫人的话,近日侧夫人染了风寒却呕吐不止,今日叫了郎中来看说是体内中了朱砂之毒。朱砂阴毒,奴婢想着让郎中看看煎好的药,结果正撞上惜春拿着一小包药正要往药罐子里下,情急之下夺了过来,一看果真是包朱砂。人赃并获,惜春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给侧夫人下毒!”
染秋说罢,便把夺了惜春的那一小包朱砂呈了上来。
惜春忍不住怒骂“你说谎!分明是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两位壮丁用力的往地上按了按,直到说不出话来。宋暖看的心疼,开口斥责
“你们怎么回事?连话都不让人说吗,方才连将军都应允她们辩解明白,你们两个倒是想踩在他头上不成?!”
此话说毕,两位壮丁面面相觑,松开了惜春,这才给惜春张口说话的机会。
“夫人心血气亏,多梦不安。今日刚抓了几副对症的药物,奴婢想着去给夫人煎一服,也好让夫人夜里睡的安稳些。谁知放最后一味朱砂时,染秋突然过来还抢了奴婢的药,颠倒是非,说我要给侧夫人下毒,奴婢敢对天发誓,绝无此念。”
染秋:“若真是煎药为何不一起放进去煎制,偏要鬼鬼祟祟单独放一味朱砂?”
宋暖翻了个白眼,揶揄道:“没文化真可怕。朱砂遇热会激发毒性,不可与其他药物一同煎服。染秋既然不通药理,就莫要红脸梗脖惹人笑话了。”
染秋听了这话,顿时羞愧难当,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局面陷入僵持
咳...咳..两声咳嗽声从内室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赵怜依由人搀扶着正往前厅来,程祈见状忙去阻拦。
“怜儿,这里有我,你不必过来受风。”
“我没事,只是我实在不忍夫人受冤枉。”
赵怜依的声音都因病沙哑了几分,走近看去,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像是一株飘荡的芦苇随时要被风吹走。真真有了弱柳扶风之姿。
待到她步履蹒跚的坐下,缓缓开口求情
“夫人已经解释清楚了,依我看此事便到此为止吧,何况我也没什么大事。”
以退为进,这是咬定了程祈肯定会追查下去。
“不行,怎可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程祈断然拒绝。
赵怜依故作娇弱的轻抚着程祈的衣角,语气中带着半分央求
“若再追查下去,恐会污了夫人的名誉,致使家宅不宁,妻妾难安啊。这样的罪名怜依实在担不起啊。”
“她若没做,自然不必在乎清白与否了。”
这招果真管用,程祈铁了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