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儿这会儿听着邻居们纷纷大声跟聋老太太说吉利话儿告辞,等着一会儿给她背回后院儿,眼睛却在阎埠贵和舒汉良身上来回踅摸,想着谁那里还有存货,能不能今儿晚上就弄一条哄哄秦姐家的仨孩子。
舒汉良是被又跑过来的许大茂绊住的,他是昨天从顺义乡下回城的,傍晚才到家,因为又从乡下弄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有两只还能时不时下蛋的老母鸡,所以许大茂照旧没先回厂,把那一大套放映设备先寄放在了交道口电影院熟人那儿了,等下回走的时候再拿。
这一出去就是一个星期,心里可一直搁着事儿呢,找舒汉良就是问问厂里最近有什么八卦,实际上他最想打听的是听没听见他要提干的风声。
走前,他又去了一趟李副厂长办公室,推过去两瓶西凤和两包娄小娥给他拿回来的中华,想问问厂里提干的名额定下来没有。
没错,要提干就要有名额。
提干和直接招干不一样,就像他们轧钢厂,因为体量大,每年上级单位根据他们用人需求都会批一些干部名额下来,另外还有离退休的干部会空出名额。
有了名额,厂里就可以跟各单位协商给看上的人才调动工作、跟学校要毕业生,舒汉良就是占用了轧钢厂里一个干部名额。
每到年底,干部名额或多或少能剩下几个,这就是许大茂的目标了。
名额不可能留着过年,否则明年怎么申请?
这半年来他不断找机会在各位领导面前晃荡,尤其是在他岳父退股后,大家都默契地给他面子,而且他这么多年以工代干,也没出什么岔子,转正提干应该是问题不大。
当时,李副厂长拿起一盒中华放在鼻子下闻,笑呵呵让他放心,说这几天就有信儿了,让他踏踏实实等着就行。
许大茂的人是踏踏实实下乡完成放映任务去了,心却忐忐忑忑留在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