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未醒,眼角的泪痕;如真似幻,癫狂我稚嫩的情。月上柳梢,湖面的涟漪;揉碎繁星,沉沦我痴呆的心。雪落花心,流转的晶莹;灿若流星,牵引我无主的魂。红日未眠,嬉舞的双燕;情意绵绵,不舍我离别的伴。静谧的夜晚里,我爬上高高的院墙。将手伸进云朵里,想为你摘取闪闪的星,可却连星星的尾巴都抓不到。本想送给你白白的月亮,最终也作罢了。那我能够送给你的,只有炙热的吻和温暖的怀抱,只有夜晚的缠绵和轻哼婉转的思念,只有搭拍着美妙心跳的呼吸了。我多想有一只月光宝盒,这样我就能穿越到和你相遇的每个瞬间,吻去你眼角的泪水,抚慰你心胸的委屈,抒发我对你不尽思念的情了。
“这已经是最后一支香烟了,先生,故事可以开始了吧”,眼前的女人面色平容,并没有在等待的过程中出现过任何不耐烦的情绪,或许这就是所谓修养和内涵的功能,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不过我这个讲故事的人确实在她面前抽了整整五支香烟,我竟然晾了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几十分钟。我终于在她的提醒中回过神来,从桌子上拿起烟盒晃了晃,从里面只掉出来一些烟灰和碎子,便空落落的了,一根烟也找不出来。我这才恍然大悟,明白到我该讲故事了,不过并非是我不想讲,而是这段往事对于我来说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破碎的记忆了,我不知道该从何讲起,又不知道是否该将她讲给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因为我从未将这些事情讲给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她对我来说终究是段痛苦的过往,我害怕受伤的感觉。不知道我为何竟然有跟面前女人沟通的欲望,尽管她看起来很不近人情。又或许是她是在太像叶子的美丽,所以我才自顾不暇,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悸动。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你会认为我们是亲密恋人,可我们确实没有一天在一起过。我们更像是这个世界上两条孤独的河,偶然交汇在一起,可终于有一天她奔向了广阔的大海,而我则被迫挤进了一只小池塘,静静等待着干涸的那天。这段记忆对我而言仿佛是段痛苦的魔咒,每每回想起来,我都会痛的不能呼吸而浑身颤抖,或许是你太像她了,所以我才会忍不住想要将心中的不可诉说告知于你”,我缓缓开口道,眼前开始浮现出那个明媚的笑脸,在夜晚蛙声一片中晃碎一池月光的嬉笑笑声。那段时间真是我人生最为数不多明媚的时刻,可谁会想到大爱的尽头竟是大悲,以至于我颓废了整整三年。
“这么说叶子是你的青梅竹马?而且看样子你们的关系很好”,她好奇地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我整个青春的记忆都是她在桑槐树下向我走来时风中摆动的裙角,轻巧地脚步,俏皮的笑容,还有共同在夕阳下拉的老长的影子。原来我们曾在一起整整度过了珍贵的十二年快乐时光,我曾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幸福着,可直至大学我们彻底分离,形同陌路,再无音讯”,我的脸上不自觉浮现出回忆的情绪,眼眶有些湿润,但随即很快失落下来,将桌子上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才避免了眼泪夺眶而出的尴尬窘迫。
“听起来这似乎是一个快乐的故事,可我却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了相当悲痛的情绪,难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才会让你这么久久难以释怀”,她递给了我一张纸巾,示意让我擦擦嘴角的酒水,原来这女人也不是表面那么不近人情。
我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眼泪顺着眼角像一条止不住的线一路延伸到嘴巴里化作苦涩,我知道的,我不该回想这段记忆,更不该讲她讲出来,但我已经死过一回了,而且现在也是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罢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在他的调戏下,我竟然真的再一次流泪了,真的很久没流过眼泪了,真的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