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过我,再谈你的想法吧。”徽凤得意挑眉,撇了一截堆在墙角的干柴树枝。
“姑姑未免太瞧不起人。”
“就是瞧不起你怎么着?老子可是大乘!世间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的大乘期!”
“厉害。”解罗冠两手相并在额头,右手中指指腹在眉心一划,淡声道,“请太一剑。”
结界之外异象横生,这片区域头顶的那一片天变了,白日起雾,隐隐有撼动太阳的趋势。
徽凤手忙脚乱,丢了树枝,跑到解罗冠面前,她也没不顾摆长辈架子,叫嚷道,“嘿,嘿,我不打了我不打了。”
白藏玉:?
“我告诉你我要去干嘛就是了,收起来,把剑收起来。”
里边徽凤在撒泼打滚,外面白藏玉绞尽脑汁回忆自己有关太一剑的一切。似乎在哪看到过,徽凤都害怕的东西,不明觉厉。
解罗冠顺他意把太一剑逼了回去,他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不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一请太一剑。
太一剑是洪荒遗留下来的东西,不是说越古老的越好,当世同样有神兵,只是太一剑实乃暴戾。它攀附剑主,蚕食剑主的生命,每一次召唤便等于与它的交易。连徽凤都曾想要得到它,不为己用,而是为彻底摧毁它。
徽凤拥有过它一段时间,她把太一剑投入地泽。相传地泽一半是火海一半是冰海,冰火交融的地界可以慢慢腐蚀世界上一切事物,哪怕是杀了里面的剑灵也好。太一剑在地泽待了长达百年之久,徽凤去了地泽十次,她都快被腐蚀了太一剑还是完好如初。
值得徽凤花这么大力气也要毁掉的太一剑没有别的传奇。不过是为了祭剑,三位锻器大师投炉。不过是为了开剑,十二个大乘渡劫失败坏了道心的修士用它自刎。不过是为了养剑,剑身一日吞吐万人喉。
不过是这柄剑可斩蛟龙,可杀鲛人,可剥神狐皮。
白藏玉终于记起来她在哪里看到过这柄剑的介绍,同时她也回忆起来,那本介绍书的名字叫《传说》,作者署名徽凤。
白藏玉没琢磨透为啥老怪物都爱写书,一张传音符落在她身上。
两字,“速归”,绕着平淡的芙蓉花香,极其容易被忽略。
解罗冠瞥见传音符,他走过来问道,“何事?黛长老可还好?”
他闻到了这点香气。
白藏玉摇头,“弟子不知,师尊关心黛长老便亲自回合道宗看看吧。”
“为师不想见他们。”
“总会见到的,戴长老和铭月很是亲近呢,她时常会来御宁剑峰,难保不会发现您。”
“不要他们知道,任何人都不要。”
“嗯?”白藏玉不解。
“你找个地方,把为师藏起来。”解罗冠旋即转身,衣袂在尘土里,他的身影轻逸绝尘,却略显仓皇。
“好兴致,你师尊还会教你玩金屋藏娇。”徽凤打趣道。
白藏玉抬头,“你是不是有病?师尊明显就是不想被人知道他回来了啊。”
“小友莫急,我说的也没错嘛。你看他一个魔修要进你们名门正派的地盘,相当于羔羊入了狼群,他还不见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是不是金屋藏娇。”
白藏玉泛起一阵恶寒,还没见谁用羔羊形容解罗冠。
白藏玉不敢以羔羊和他搭配,她很久以前听仙螭吻说起过解罗冠,那一段彻底颠覆了白藏玉心里“我那个武力高强但是温温柔柔不敢踩死蚂蚁的师尊哟”的印象。
仙螭吻说解罗冠成名一战,“商仙会渡河战”又叫做以杀止杀。
商仙会是六十年一次的盛会,那一年的商仙会其中有一个环节,叫做渡河。参赛修士需跨越一条宽为百米的河流,河流堪堪没过马蹄,修士要用除灵力和法宝以外的方式渡河,这再简单不过。
那为何商仙大会仙人集结,会有马这种凡人的坐骑呢。
“那条河的河水可以把人变成任何动物,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变成鲛人,体验一下一时的鲛人的美丽嘛。为什么说一时,因为这一关结束了,修士就会变回去。”仙螭吻如是说。
“变成动物的修士会失去记忆,他们便渡不了河。第一个遭殃的修士变的动物是马,有些人起心思在马上,先拍了拍马的屁股,看看能不能帮马大哥渡河,这还是算好人。还有人试图骑马渡河,结果那马只撅蹄子,不肯向前,于是骑在马上的人下不来台,当场把马砍了。
马蹄子落在水里,水都不能没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