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调集三辅兵力、长水胡骑之外,刘彻还调集了另外一路兵马。
泾水、渭水中,数百艘大小船只浩浩荡荡,朝着长安而来。
这是平日里在两条河流中讨生活的船夫,刘彻一纸圣旨将他们全部征发为“船兵”,由大鸿胪商丘成率领。
【至此,刘据想要从长安城外调集兵马的努力全部落空。】
无奈之下,刘据直接来到了北军军营。
长安城中主要有两支军队,南军和北军。
其中,南军主要负责护卫在城南的皇宫,大部分已经被刘据所掌控。
北军在过去的几天里一直闭门不出,既没有参与刘据的起事,也没有出营对刘据发动进攻。
刘据直接站在一辆战车上,对着面前的北军大营高声呼喊。
“本宫乃是大汉太子刘据,护北军使者任安何在!”
很快,任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营墙上。
“太子殿下,城中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没有陛下的诏令符节,北军是绝对不会出动的!”
刘据沉声道:
“本宫这一次已经带来了诏令符节,你还不快快出营受命!”
很快,营门打开,任安独自一人出营。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据将事先伪造好的诏令符节交给了任安。
说伪造,其实也不太正确。
诏令符节的确都是真的,上面也加盖了刘彻的玉玺。
只不过加盖的并不是刘彻随身携带的那方传国玉玺,而是留在皇宫中的另外一方。
任安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跪受了诏令符节。
刘据沉声道:
“任安,父皇病重,奸臣刘屈氂趁机兴风作浪,调集三辅兵马想要进攻长安。”
“本宫需要你立刻率本军出动,受本宫节制,平定刘屈氂的叛乱!”
刘据当然很清楚,自己的对面并不是刘屈氂,而是父皇刘彻。
但刘据更清楚,北军是绝对不可能和父皇刘彻对阵的。
任安表情凝重地点头。
“臣明白了,这就回营,还请太子稍候片刻。”
在刘据期待的注视下,任安重回北军大营中。
一刻钟过去了。
三刻钟过去了。
北军大营紧闭的营门却始终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
刘据急了,各种呼唤。
营地之中的任安却根本没有回应。
“这个任安,竟然欺骗了本宫!”
刘据气坏了,大骂一通任安。
太子少傅石德赶忙提醒道:
“殿下,刘屈氂在城外的军队越来越多了,我们此时不能将兵力用在和北军内讧上!”
刘据点了点头,恨恨地开口道:
“等本宫事成之后,再来处置这任安!”
“快,征发长安四市所有能战之士!”
【刘据并没有坐以待毙,在调集所有兵马的希望都失败的情况下,他依旧尽可能地武装了手中的所有力量。】
两宫卫队,中都宫刑徒,再加上长安四市的青壮,刘据麾下的兵力至少在三万以上。
而在对面,丞相刘屈氂奉命节制的军队,也基本相当。
看到军队已经初步集结,刘彻立刻对刘屈氂下达命令。
“立刻从建章宫进攻长乐宫,将两宫收回!”
“只要将皇城和宫城收复,那逆子就再没有任何蹦跶的机会了。”
不得不说,刘彻虽然这辈子没有亲自上过一次战场,但作为千古大帝,他的眼光是非常毒辣的。
刘屈氂领兵直扑长乐宫西门。
正好,刘据紧急集结的军队也抵达此地。
双方立刻爆发了一场残酷而血腥的战争。
“太子叛乱,大汉的勇士们随我杀敌!”
“刘屈氂挟持了陛下,大家随本宫杀了刘屈氂,将父皇解救出来!”
箭矢犹如飞蝗般在宽阔的广场上飞射而过,无数人纷纷中箭倒地。
双方士兵挥舞着武器,激烈地厮杀在了一起。
刘彻统治大汉将近五十年,期间绝大部分的年份都在开战。
漫长时间的熏陶,让大汉成为了一个极度尚武的国度。
即便是刘据从市场上临时征集,派发武器的商贩们,此时也同样红着眼睛,挥舞着刀剑嗷嗷杀敌,下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