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个更狠。
别忘了,商人可是最容易被征兵的“七科谪”之一!
在别的朝代当商人,数钱就行。
在大汉当商人,赚钱之后第一个考虑的就是赶紧请人来指点武艺,将来应征上战场才能多几分保命的希望!
此刻,这些商人们怀着想要立下从龙之功的梦想,他们的斗志甚至堪比要立功脱罪的刑徒。
在这种旺盛的士气带领下,刘据带着这几万临时组成的军队,整整和刘屈氂所率领的三辅各地正规军厮杀了五天时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命不断消逝。
成千上万的尸体在长乐宫西门之外堆积,鲜血犹如流水一般汨汨流入街道旁边的排水沟中,无数苍蝇围绕着排水沟飞舞,景象触目惊心。
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多的军队奉刘彻之命赶到。
大汉和大秦一样,一直奉行的都是“强干弱枝”的国策。
以关中一地兵马,镇压天下!
这些关中军队源源不断地加入战场,让刘据方面的劣势越来越大。
刘彻还派出了大量人手,带着加盖皇帝玉玺的各种诏书潜入长安城中散布消息。
许多原本在拼命作战的人,得知刘据竟然是在和皇帝刘彻作战后顿时丧失斗志,纷纷逃离战场。
终于在第六天,刘据一方彻底坚持不住,全面溃败。
“走!”
刘据心知已经没有任何胜利机会,带着少部分随从宾客逃亡。
一路来到了长安城的覆盎门,却看到城门紧闭。
司直田仁率领一队兵马正在把守城门。
刘据对着田仁大呼。
“我乃大汉太子,眼下要出城,速速打开城门!”
田仁犹豫片刻,大手一挥。
“都让路,开门让太子殿下出城!”
很快,城门打开,刘据等人仓皇逃出。
一名守城的士兵颇为不解地开口道:
“田大人,城中皆知太子谋反,为何您却将他放走?”
田仁目光深邃,缓缓道:
“太子毕竟是陛下的儿子,也是天下人的储君。”
“陛下既没有废掉太子,那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我作为臣子,怎么能擅自给陛下做决定呢?”
刘据离开没多久,丞相刘屈氂和御史大夫暴胜之就带着朝廷大军追击而至。
“什么,你竟然把太子放走了?”
刘屈氂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气坏了,当场就要拔剑斩杀田仁。
一旁的御史大夫暴胜之赶忙拉住刘屈氂。
“丞相,田仁是两千石大员,应该由陛下处置。”
“我们不能越俎代庖啊。”
刘屈氂这才回过神来,冷声道:
“立刻将田仁拿下,送去宫里交给陛下处置。”
“其他人随我继续追击太子,一定要将其擒获!”
此时,刘彻的御驾终于回到了未央宫中。
随着刘据的败逃,皇宫乃至整个长安城的控制权再度回到了刘彻这个皇帝的手里。
但刘彻坐在已经属于他将近五十年的华贵宫殿里,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
整整五天的内战,数以万计大汉子民的阵亡,选定了三十多年的继承人悍然谋反,这一切都给刘彻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金日磾快步而至,对着刘彻禀报。
“陛下,皇后还在椒房殿中!”
刘彻愣了一下,随后怒从心起,冷笑道:
“好啊,这个贱人竟然还有脸待在宫里?”
“立刻下旨,让宗正刘长乐、执金吾刘敢把这个贱人的皇后玺绶给朕收回来,废了她!”
椒房殿中。
卫子夫端端正正地坐着,身穿一袭白色长袍,面前的长桌上整齐叠放着皇后凤冠和玺绶。
“据儿还是失败了啊,陛下果然不愧是大汉有史以来最强悍的皇帝,不愧是我卫子夫的男人。”
卫子夫自言自语了一句,看着面前惊恐不安的宫人们,温和地笑了笑。
“只是苦了你们,跟着本宫经历这桩事情,将来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无妄之灾。”
“都走吧,别留在这里,对你们来说是祸事。”
等众人都离开后,卫子夫不再迟疑,站上了凳子。
梁柱上,早有三尺白绫打结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