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等金建起来后,金日磾呼出一口气,教训道:
“老夫是个匈奴人,能在大汉长久立足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对先帝的效忠!”
“如今先帝已经当众说明让霍光来行周公之事,老夫去反对霍光,就是在反对先帝,此乃取死之道!”
金日磾心情过于激荡,训斥了几句,猛然捂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就是好几分钟,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断气。
金建又吓了一跳,但偏偏还不敢起身。
终于,金日磾缓过神来,看了一眼掌心,伸手擦了一下嘴巴,继续开口。
“你要记住,我将你妹妹嫁给霍光之子,并不是想要和霍光结盟,而是为了向全天下人证明,我们金家是永远忠于先帝的。”
“只要霍光一天不被当今陛下给罢免,那我们金家就要一直坚定地支持霍光。”
“这不是为了去抱什么人的大腿,这是我们金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根基所在!”
“听懂了吗?听懂了就给老夫滚出去,进宫里好好的做你的事情,过几天风风光光地把你妹妹嫁出去!”
金建唯唯诺诺,站起来一溜烟跑了。
等金建离开后,金日磾才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巾帕,将掌心的血渍全部擦干。
这位大汉二号人物静坐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陛下,你也知道我命不久矣,所以不愿意将大司马的职位交给我吧?”
金日磾说完,自嘲一笑。
“也好,至少不会背负骂名。”
金日磾突然回想起一年前,已经在病榻上缠绵多时的刘彻,莫名其妙说出来的一句话。
“金日磾,朕死后,你务必多活几年,越长越好。”
金日磾又叹了一口气,叫来了管事。
“把长安城中最好的医者给找来。”
不想,管事正好也有事情要汇报。
“主公,御史大夫桑弘羊派人来递拜帖,他人就在府门之外。”
金日磾有些意外。
按照常理,大汉高层见面都会提前递拜帖通气,获得主人允许之后再上门。
考虑到主人需要准备对宾客的招待,至少都会提前一天递拜帖。
唯有特别紧急的事情时,才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
金日磾沉默片刻,开口道:
“就说我身体抱恙,这些天都没时间去见他。”
管事愣了一下,点头应是。
镜头一转,到了金日磾府邸大门外的马车中。
“什么,不见?”
御史大夫桑弘羊闻言,表情明显愤怒。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让车夫驾车离开,去了丞相田千秋的府邸。
田千秋倒是亲自在大堂面前迎接了桑弘羊。
“桑大人难得前来,有失远迎啊。”
田千秋笑呵呵地将桑弘羊迎进大堂,礼数极为周到。
即便从名义上来说,田千秋这个丞相才是三公中的第一位,桑弘羊只是第二位的御史大夫。
桑弘羊倒是也不敢失礼,一番客套后直截了当地开口道:
“丞相可知最近朝堂之中的某些流言?”
田千秋怔了一下,道:
“流言?哎呀,不瞒桑大人说,老夫最近是越来越觉得这脑子不好使了,估计是老了。”
“只不过先帝丧期未过,老夫还想着到时候去拜祭一下先帝,不然早就向陛下请辞了。”
“流言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老夫哪里有时间去关注呢。”
桑弘羊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但这些流言可是攻击先帝时候的诸多政策,尤其是盐铁官营、铸币国有和酒类专卖。”
“他们是想要毁了先帝的根基啊!”
田千秋露出惊讶表情。
“竟有此事?”
“哎呀呀,国政大事都是由大司马决定,田某一介老朽,随时都可能会入土的老东西,哪里有这种时间来讨论这些国家大事嘛。”
“好啦,桑大人你别说这么多,陪老夫喝几杯!”
……
被田千秋硬拉着喝了一顿酒,但却并没有获得任何支持的桑弘羊忧心忡忡地离开了田府。
回到府中,桑弘羊在书房中坐至半夜。
等到天明时分,桑弘羊终于下定决心。
“派人去博陆侯